我俩那些事儿-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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梯度制奖学金，有利于大家争先恐后热情洋溢积极向上的学习。但是，结果似乎没有想象的好，至少对林迟这一级是没有效果的，在任翔走之前，从高一到高二，第一第二从来没有变过人。倒是很没有诱惑力的三等奖倒腾了好几拨人。
　　另外还有个附属条款，旷课一次，取消评选资格，迟到三次，取消评选资格。
　　在之前，林迟或许是拿着十元奖金，或许是直接取消评选资格。
　　鉴于十元奖金的诱惑力是存在的，但是微薄的，所以林迟总是贯彻执行“尽量不迟到，迟到就糟糕，尽量不取消”的原则。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一百元呀，可以买500个小笼包，100个冰激凌，五十份炒拉条，三十三个肉松面包，二十个黑森林蛋糕，……
　　诱惑力是很大很大很大的。可是，林迟在月考前已经有了两次迟到记录了。
　　所以，在奖金发到自己手里之前，是不能再迟到的。
　　跟钱过不去，就是跟神仙过不去。这始终是指导林迟行为的最高原则。
　　所以，林迟决定，在未来的一个星期内，要早早到校，把迟到这件偶然事件变成不可能事件。
　　林迟刚把自行车停到车棚里，就看到面无表情的程无情也在一边的车棚里锁车。
　　“师兄！”林迟跑过去打招呼。
　　“林迟啊，难得你到校这么早。”程远的表情比以前见面的时候缓和许多，嘴角有轻微的上翘，弧度很微小，不过不能掩盖存在的事实。
　　“呵呵。”林迟挠挠头顶，“师兄还来上课啊，不是保送了吗？”
　　学校的大红榜里悬挂着几个保送生的头像，像在灵堂里悬挂着供大家缅怀，不过，程无□相俱佳，在冷男当道的时代里，足够众多师妹们传诵到人尽皆知的地步。
　　“这里有想要的……东西。”程远说话的时候，中间顿了很久。
　　温暖，自己想要的不过是那阳光般的笑容。哪怕只能远远的看着，也会让自己目眩神迷。
　　可是，说话对象却会错了意。
　　林迟得意的看着程远，尽管你说的很含蓄很文学，可是我还是可以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不愧是市三好学生啊，这时候了，还孜孜不倦如饥似渴的学习。
　　“是啊，越多越好，多多益善啊。”
　　“什么？”程远觉得林迟理解错了，不过，自己说的那么曲折，大概只有自己才知道是指什么吧。
　　“子曰：知识就是力量。”林迟把程远所说的东西理解为知识，以为他是舍不得高中生活。
　　“哦？”程远饶有兴味的看了林迟一眼，“子还说过什么？”
　　“子还曰：科技是第一生产力。”
　　“邓小平和孔子有版权之争吗？”
　　“子曰：我的，就是民族的，民族的，就是世界的。”
　　程远的嘴角又上扬了几度。文革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糟蹋过孔夫子吧。
　　林迟打量了一下程远，“师兄，你若是再穿一身白衣，就跟花无缺很像了。”
　　“为什么不是西门吹雪？”班里的同学都暗地里称他西门吹雪，倒是第一次有人说他像花无缺。
　　“西门吹雪？他不好看啊，古龙说他相貌很普通的。花无缺就不同了，帅的老少咸宜啊。”林迟对各路武侠帅哥是深有了解的，尤其是在相貌上。
　　程远平常很少看小说，对林迟的话不置评论，在一边静静地听林迟认真深刻、分条列点的横向总结共同点，纵向比较不同点。
　　后来，程远去图书馆借了本《绝代双骄》，看完之后，心里只记得了一件事情，花无缺自始至终都是一个悲剧。
　　“好啦，师兄，六号楼到了，你上楼吧，师妹我还要继续赶路。”林迟结束传到授业解惑。
　　“你的脸……”程远停下来正好看到林迟的另外半张脸，一颗米粒还在脸颊上。怎样吃饭才能把米粒弄到脸颊上？
　　“是不是又有米粒啊？”林迟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在嘴边抹了两下，“还有吗？”
　　“我给你弄吧。”程远低下头，伸出右手食指，很轻，很认真的抹去林迟脸颊上的米粒，站直身子，左手掏出纸巾，包起来，扔到身边的垃圾桶里，“好了。”
　　林迟没有一丝尴尬，反而笑的很灿烂，“谢谢师兄，再见！”
　　程远站在后面，看着自己的手，想不到呢，居然可以这样近。不过，刚才闻到的是什么味道？牛奶的味道吗？真是个小孩子。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了。
　　寂寞的人，总是容易想的比常人多一些，或许，正因为如此，才寂寞。
　　言由之站在六号楼旁边的甬道上查勤，稍稍转身就看到两个人从车棚里出来，说说笑笑很开心的样子。林迟说的很起劲，程远听的很认真。
　　什么时候，一向冷漠的程师兄也开始笑了，尽管笑的很微薄。
　　不过，……
　　程远你在干什么？怎么能随便摸女孩子的脸？尽管林迟很不像女孩子，但也不代表你可以动手动脚吧？
　　还有，林迟不要一副很感激的模样笑的那么傻，好不好？搞什么啊？
　　言由之紧紧地捏着手中的笔。
　　言由之进教室的时候，像往常一样，收拾好讲台，跟对面走来的同学微笑着打招呼，可是，林迟却觉得言由之变得很奇怪，因为她觉得身边的言由之变成了制冷压缩机，一个上午都在呼呼的释放冷气，春天已经来了呀，怎么还那么阴森呢？而且，林迟觉得，这个释放冷气的行为与自己是有关系的，因为：
　　林迟问：“言公子，铁的原子结构是什么？”
　　言公子：唰唰的写好。不言不语，与往日里趁机打击的形象截然不同。
　　林迟问：“言公子，这个坐标系哪里错了，答案怎么不一样？”
　　言公子：刷刷的画出来，不言不语，与往日里冷嘲热讽的行为很相悖。
　　即使林迟找出最白痴的问题，言公子都懒得理会，没有出言相讽。
　　林迟觉得很不适应，完了，自己肯定得了什么受虐综合症了。不过，言公子，到底怎么了。
　　直到放学后，林迟拉了拉言由之的袖子，“喂，怎么了啊？”
　　“怎么了？”言公子顿了一会儿，看着林迟白净的脸，很肯定的说：“你的脸脏了。”
　　“是吗？”林迟摸摸脸，不会吧，还有颗米粒吗？程师兄也太不负责任了。
　　“好了。”言由之使劲搓了搓林迟的脸颊，“这下彻底干净了。”
　　言由之心满意足的走出教室，剩下一脸茫然的林迟。
　　到底怎么回事？
　　尹仁用洞悉一切的表情看着林迟，摸摸林迟耳边的头发，发出一声意义深刻含义复杂动机不明语意不详的叹息，“唉！”
　　为什么挺明朗的事情到了他俩手里，就变的错综复杂杂乱无章呢？
　　花季雨季里，朦朦胧胧的感情，总是被我们误解或者忽略，有些被扼杀了，有些茁壮成长了。

　　请客

　　林迟早起早到的努力得到了回报，周四上午，学校例行的校会后，红包就来了。
　　历史性的时刻啊，人生的巅峰啊，永远铭记的时刻啊。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挣钱的小行家，每天早上早起床，不迟到，不旷课，一百元的奖金来到了，来到了呀啊来到了……”林迟回到家就扬着手里的红色毛爷爷站在门口鬼哭狼嚎。
　　“她爸，去！”林妈对林爸使了个颜色。
　　林爸心领神会，走到卧室，拿出一张红色的毛爷爷，一张绿色的毛爷爷，“来，小行家，这个是奖励！终于突破第三的障碍，晋级成功。”
　　林迟喜笑颜开，一把接过，深深地鞠个躬，“感谢党，感谢人民，感谢CCTV，感谢MTV，感谢中国人民银行，感谢每天早上喊我起床的小闹钟，感谢每天带我去学校的自行车，感谢……”
　　林妈打断林迟永无休止，而且不知何时才会提到父母的感谢，“生你育你养你给你做饭给你烧水给你洗衣服给你买电视给你买小说的……”
　　林迟打断老妈的话，“社会主义好呀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就是好呀就是好！”
　　林爸林妈倒地。
　　林爸把林迟手里的钱放在一起，语重心长，“林迟啊，这代表了爸妈对你过去十七年在生活、学习各个方面水平的总结，对你目前在学校在家庭在我们小区表现的评价，也是对你未来在各个可以祸害的领域里的深刻提醒。”
　　林迟愣怔怔的看着老爸手里的两张红色的毛爷爷加一张绿色的毛爷爷，一共二百五十元人民币。
　　绝对的有预谋有组织有打算有寓意的行为！！
　　这样欺负自己的孩子，很有成就感吗？不过，看在一百五十元的奖金的份上，就不计较了。
　　林迟屁颠颠的把钱揣在校服的口袋里，上次欠师兄一顿饭，正好可以有钱回请一下了。
　　下午放学后，林迟跑到集中营六号楼找程远，希望他还在教室里。
　　“师兄！”林迟穿过实验楼拐到六号楼的时候，正好看到程远刚刚走出教室，“什么时间有空？我请你吃饭！”
　　“我什么时间都好啊。你说吧。”程远有些意外。
　　“你吃过了吗？”林迟想了想，觉得大老远的跑过来太累了，决定速战速决，“没有的话，现在吧。”
　　“好啊。”程远点点头。
　　“去堕落街行吗？”林迟看看表，去别的地方，回来的时候，恐怕会迟到。
　　“恩。”程远特别好说话的点头。
　　林迟的大脑中迅速呈现出了堕落街里面各个店面的布局图，把能端的上台面的店挑拣出来。
　　“师兄喜欢吃什么？”林迟觉得程远不像是那种会到堕落街人挤人的环境中去吃饭的人，而自己作为东道主，以及学校附近的堕落街的常客，有必要选择一家不会给师兄留下心理阴影的店。
　　“只要不辣，好消化就可以。”
　　林迟仔细看了程远一眼，“师兄，我记得上次你还吃酸辣粉呢，怎么了？”
　　“前几天刚刚做了手术，不敢胡乱吃。”
　　林迟点点头，“哦，那我们去和记吃吧，那个师傅炖的汤据说蛮养生的。”
　　真是奇怪，生病了也不好好养病，还跑到学校来，而且又不用高考了，也没有必要那么拼命哪。不过，关系还没好到那个份上，还是不要乱批评人了。
　　“怎么突然想起请我吃饭？”
　　“上次师兄请我吃饭，我一直都没有回请啊。”林迟说的理所当然。
　　“哦。”程远淡淡的回应了一下，原来只是巧合。今天是自己生日，她肯定不知道吧。
　　两个人混在放学后的吃饭大军里面，走到学校附近的堕落街。
　　滚滚香味混在能见度很低的空气里面，林迟左右乱瞄，待会还要等着上菜，肯定很麻烦，还是现在先找点吃的先垫一下吧。
　　“等一下哦，我买个布丁先。”林迟指了指路边的一家小摊，突然想起程远肠胃不好，如果他喜欢吃的话，自己这样做就太不符合人道主义思想了，停住脚步，不好意思的笑，“呃，你的胃不会抗议吧。”
　　“不会，我不喜欢吃。”程远很善解人意的让林迟最后一丝不好意思消失于无形。
　　“哦耶，”林迟如获大赦，转过头兴奋地大喊，“阿姨，一份大杯的水果布丁。”
　　“什么人会在吃饭前吃一个水果布丁？”而且，还那么大一杯子，程远看着林迟兴高采烈的脸。
　　“喜欢吃水果布丁的人。”林迟歪着头，俏皮的回答。一会儿，皱着眉毛喃喃自语，“不过，某人说我吃水果布丁是为了说明我还是女生。”
　　程远低头看看林迟皱巴巴的脸，那个某人是言由之吧。
　　“好啦，到了。”林迟把剩下的布丁一口吃掉，呈抛物线的扔到前面的垃圾桶里，碰了碰程远的胳膊，兴奋地大声嚷：“计分啦！这个要算三分吧！”
　　满脸笑容的看过去，突然意识到旁边的人是程远，尴尬的笑了笑，挠挠头顶，“呵呵，惯性，惯性。”
　　程远点点头，指了指门口，“进去吧。”
　　惯性？要多久才能形成那种惯性？即使他不在身边，也会以为他就在身旁？
　　林迟讪讪的跟在后面。
　　“好啦，师兄，你点餐吧。”林迟把菜单递给程远，“我不知道什么是易于消化的。”
　　程远接过菜单，点了几个，把菜单递给服务员。
　　菜上来了之后，林迟发现有自己喜欢的番茄牛腩。这个，好像不适合吧？真奇怪，师兄竟然会犯这种错误。
　　程远话本来就少，吃饭的时候，更是秉承食不言，寝不语的原则，低着头吃饭。
　　林迟一边吃一边唧唧呱呱，每道菜上来之后，都抢着先尝一下，“报告师兄，这个菜通过LC90001林迟口味质量安全检测体系，不辣不咸不酸，请品尝。”
　　逗得服务员在一边乐。
　　“女朋友吗？好贴心啊。”
　　林迟很严肃的纠正，“这是我师兄。我们不乱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