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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马江湖-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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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嫱奇怪的望着,吓得掩起嘴,差点惊呼而出。
五名身长九尺的塔般大汉,身着蒙古武士装,露出毛绒绒黑赤的胸膛,这副体格已够惊人,再细观他们面目,骇然发觉彼此长得一模一样,原来是五胞胎,粗黑的面孔,显示长年暴露在阳光下,冷酷的双目,表示五人均是杀人不眨眼的狠字辈。
在这里有意劫镖的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不是身属绿林就是黑道,自然没有慈悲心肠,但是见到塔般的五兄弟,还是不禁毛骨悚然,那等气势,活像可以将你生生撕成碎片,像破片一般丢弃。
秦快自然也瞧见了,回首对吉塞尔道:“朋友的帮手已得手回来,可以出去扬威吐气了。”
吉塞尔不妨他突如其来一问,良久才呵呵笑道:“你真不简单,看来我是看走眼,须对你重新估计才是。”
“已经没有时间了,请吧!”
“你不想出去?”
“不干在下的事,只打算看热闹。”
“有你的朋友在里面么?”
“除了那个小女孩,有四人只是穷疯了,朋友最好不要为难他们。”
“好,你说,那四个?”
秦快将冷玉环、陆启明、王大秃及张小秃的外貌形容一遍,却不提姓名。
“你可知我为什么答应对你的朋友礼遇?”
“想安抚在下?”
“没错!”吉塞尔突然叹气道:“长江后浪推前浪,看得出你将是我一大劲敌,再则你与圆环有关连,不得不让你吃点甜头,否则,依我以前性情,早将你的头摘下来当板凳。”
“承情,承情。”
吉塞尔冷酷的盯了秦快一眼,转身出帐,秦快又以“传音入密”功夫向丁嫱说了几句话。
外头的情形果真如秦快所料,吉塞尔是五胞胎的主人,唯他命是从。
秦快根本不注意外头的发展,心想:“吉塞尔如何会与圆环有关系?不知怎样才能令他说出其中秘密?”
外头不时传来吉塞尔得意的笑声,秦快听而不闻,苦思事情的关键,皱眉不已。
这时——
“妙手小如来”丁嫱又溜进帐,秦快向她伸手道:“拿来!”
“什么东西?我可没偷你东西。”
“在下拜托你偷回的圆环!”
“有五个大鬼在,我不敢下手。”
“想装蒜?”
秦快一把捉住她,将她负于身后的双手扳过来,果然空无一物,想伸怀搜查,警觉不妥,忙把手缩回来,道:“拿出来,小嫱,别再搞鬼了。”
丁嫱双颊泛红,猛跺脚道:“我真的没偷麻,如果你一定要我不顾危险上前下手,我这就去!”
甩掉秦快的手,往帐口奔去,秦快居然不阻止,丁嫱在帐口立足,回身怨道:“秦大哥好自私,将危险的事情推诿别人,丝毫不顾旁人的性命……”
抽噎几声,嘤嘤唔唔啜泣起来,秦快心中叹道:“女人真会演戏,大的小的都一样。”
心思一转,起身走近丁嫱,温和道:“以为你和在下开玩笑,不想你真的不敢下手,别哭了,你在这儿休息会,在下去找他要回来。”
“那五个大鬼你打得过么?”
“打不过也得打,幸好他们还须对付那班强盗。”
拍拍丁嫱肩膀,转身离去,丁嫱忙将他拉回来,道:“笨小子,急什么,不会等他们两败俱伤再过去。”
“在下也如是想,但是时间上不容许。”
“为什么?”
“在下答应待事了陪你返家,如今他们不知争斗到何时才了,时间一而再的耽误,等事情全办妥,恐怕太阳都下山了。”
丁嫱哦的一声,颇为感动道:“原来如此,我看……不要它算了。”
“不成,就算它一无是处,在下也咽不下这口气。”
“那……有了,将圆环寄在他那儿,咱们再暗中跟踪,也许能察出圆环秘辛。”
“也不成……”
“怎么又不成嘛!”丁墙叫道。
“因为……你一定要在下说?”
丁嫱用力颔首,秦快“嗤”的笑道:“圆环根本不在他身上,他查个屁!”
“原来你是想试探我的手段。”
“嗯,如今证明你功夫不错,拿来吧!”
丁嫱狠下心,没有就是没有,秦快也不逼地,举步朝帐外走去,丁嫱猛跺脚,掏怀将圆环丢向他,秦快回身接过,拱手道:“有劳了。”
“你最讨厌了,奸诈、鬼计多端,就会利用人家。”
秦快权充主人,招待丁嫱入座,道:“别气了,来,喝杯茶,尝尝与南方有无不同滋味?”
对于丁嫱,秦快有一种面对小妹妹的心境,多少比对别的女子容忍点,此刻将茶杯端到丁嫱面前,小妮子别过头道:“除非你再答应我一件事,否则绝不原谅你。”
“什么事?”
“等我想到再说。”
“只要不令在下为难的事,在下答应。”
丁嫱颔首,接过茶杯,跟秦快勾手道:“你不能随便显出很为难的样子哦!”
秦决哑然失笑,与丁嫱勾手,击掌为誓。
此时外头激战正烈,一班强盗人数多于对方三五倍,但是彼此各怀鬼胎,或互有嫌隙,虽然五胞胎只是块头大蛮力足,但只维持不败之境,不愿比旁人多出力气。
丁嫱完全被吸引过去,忍不住叫道:“这些笨蛋怎么不会联手先打垮五大鬼,再算旧帐。”
秦快眼睛也不闲着,冷笑道:“他们怕多出一分力气,等解决五大鬼,会给旧敌有趁隙报仇的机会。”
“笨哪,这样拖下去,对他们也不利呀!”
“没办法,只因他们根本不敢信任别人。”
丁嫱仔细打量五大鬼,问道:“他们只是多份蛮力,如何能劫下镖车呢?”
“很简单,那副架势就足以吓跑护镖的人。”
“我不信,‘文武镖局’会这么脓包?”
“一名第九流的护镖师及十来多喽啰,你希望他们有多大作为?”
丁嫱迷惑的摇摇头,表示不懂。
“如果在下将事情始末告诉你,算不算替你办了事?”
“不算。”
秦快闭眼叹息,懒洋洋道:“那在下不说了,真累!”
丁嫱眨眨眼,端着茶杯摇醒秦快,逼他非接下茶杯不可,秦快啜口茶,摇头道:“喝你的茶,看来非说不可了。”
“答对了。”
秦快目及她得意的笑容,不禁奇怪自己怎么愈来愈好说话了,咳了咳,道:“首先问题就出在兵部侍郎的户籍上。”
“他的老家不是在甘肃兰州么?”
“尚谦是道地的南方人,因为他非常怕冷。”
“你如何探知这点?”
“到京师重地找专门为王公贵人裁衣的师傅就知道了。”
丁嫱信服的点点头,道:“那他为何宣称回老家兰州?”
秦快变个姿势,舒服点才道:“他是个贪官,这些年积了不少财产,又怕江湖人打他主意,才刻意耍了这招,以重金礼聘韩文、韩武兄弟,分三拨出发,一拨即是往甘肃,二拨向南,这三拨人马以往江苏由韩文、韩武兄弟及一干白道英雄护送,其余二拨全是虚招……”
丁嫱连忙迫不急待的问道:“韩家兄弟护送的才是真的尚谦财产?”
秦快眨眨眼,有趣的道:“也不是,韩家兄弟护送的也是空壳子。”
“怎么,刚才你不是说除了韩家兄弟这拨,其余二拨全是虚幌,怎地又变了?”
“在下只说一小半,其余一大半全是你自己胡乱猜测。”
“哼,请道其详。”
“有道‘虚虚实实,实实虚虚,虚中有实,实中有虚’,甘肃这一拨尚谦故意放出消息,吸引强盗,却又怕被识破,所以韩氏兄弟护送一程,半途韩文先折返江苏路途,韩武则过了二天才离去,镖车中装了五千两白银及不少石子,算是给一班强盗的走路费。”
“我不信,强盗那有这么好骗的。”
“这叫被银子迷花了眼,事先没有弄清韩氏兄弟容貌,有人改扮,他们也看不出来。”
“假扮的人岂不白送了性命?”
“劫货就不伤人,他们肯吃软就没事。”
“那位蒙古人又如何能在前途劫住镖车?”
“怪就怪这些笨蛋想赚大钱又怕黄雀在后,谁也不肯先动手,最后居然齐会‘百灵庙’,想让别人打头阵,自己再捡便宜,白白给吉塞尔赚了五千两。”
“只要他们肯合作,就不至于偷鸡不着蚀把米。”
“说得好。”
“吉塞尔为何找一干强盗晦气?”
“在下亦不太清楚,大概想试试自己身手吧!”
“想试身手,何以只做壁上观?”
“哎,你问俺,俺又找谁问去?”
“我怎么知道你要找谁问?”
“够了,你存心跟在下抬杠?”
“不,秦大哥,那你告诉我,真正的镖车是向那路行去?”
“长沙!”
“尚谦的故乡是湖南长沙?”
“没错。”
“你如何知道的?”
“这个……我调查得出就是。”
丁嫱对秦快坚不吐实十分不满,撇着嘴道:“秦大哥秘招自珍,真是八股,令人十分失望。”
秦快七情不动,闭嘴不语。
“后来呢?”
“后来没有了。”
“怎么会这么简单?”
“有二拨人马引开偷窥者,尚谦率领第三拨改扮平民小商,这时恐怕已到了长沙。”
“你的意思是尚谦他们提早携着珠宝先溜,留下‘文武镖局’的人故布疑阵引开偷窥者?”
“真聪明,一点即通。”
“不对,这其中大有问题。”
“哦?”
“第一,尚谦会这么聪明?”
“人家可是兵部侍郎,对敌自然有一套。”
“那第二呢?一个嗜财如命的人,会放弃付了重金请别人保护财产的权利,由自己担当一切风险?他应该不会不知道,财产若由镖局护送,搞丢了,镖局自当赔偿,他的损失就小之又小了。”
“你们只道他嗜财如命不敢冒险,焉不知这也是他这些年来故意放出的消息。”
“尚谦是只老狐狸,一切早就算好了?”
秦快颔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他也是个赌徒,嗜赌如命,天下有什么此赌自己命运更大的赌注?”
“有,赌命。”
“命运主宰人的一生,输给命运,活着也很悲惨。”
丁嫱默然,挖空心思想刁难秦快,道:“我不信他那种人有这样的勇气。”
“你不信,在下也没法子。”
“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何不到长沙问问尚谦本人?在下不知!”
丁嫱刹时眼睛湛光,猛盯住秦快,一字字道:“问题就出在这儿啦,请教秦大哥,你与尚谦无亲无故,如何这么了解他?他的秘密居然全被你得知?”
秦快避开她的目光,答非所问道:“咱们出去外面瞧瞧吧,小嫱。”
“回答我,秦大哥。”
“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隐私,请你不要问太多。”
丁嫱默然。
外头的对决尚未有结果,秦快倚在帐口观战,面无表情,谁也不懂他心里在想什么?
那边战况——
十数名强盗辈功夫均一流,久而久之,五胞胎的臂力再强也难以再威胁他们,气喘咻咻,且身上挂了不少彩,其中一位脸上被刨掉一块肉,鲜血淋漓,铜铃眼鼓睁,更添得面目狰狞如鬼,气势更凶,全是不要命的招式。
可笑的是王大秃、张小秃、陆启明及冷玉环四人完全置身事外,还不时比手划脚的指指点点,吉塞尔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连连点点,二个秃子更加卖弄不休,愈扯愈远,又长又臭,吉塞尔为之皱眉,张小秃突然问道:“刚才那小妞儿指证镖银给你劫了,是不是真的?”
吉塞尔心里暗叫道:“好啊,原来是打听行情来的?”嘴上支唔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王大秃隔开张小秃,抢着说:“是的话,我们四人当然要找你算帐,从你身上夺回那份财宝,如果不是,那咱们就想请问你,无缘无故打起来是为什么?”
吉塞尔手指蒙古包,道:“去问你们的朋友吧!”
王大秃等人这才注意到倚在帐口的秦快,招呼一声,又向吉塞尔纠缠不清:“那小子懒得要命,从不多管闲事,如何知道这些事?朋友何不爽快说出来。”
吉塞尔表情古怪的打量秦快,好一会才道:“镖车确系被他们五人劫去,不过,我也是受愚的一个,只得到五千两银子。”
张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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