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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儿-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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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以童话般的语言构筑了一个十分奇异的童话般的理想世界,看去似乎完全是虚构,但却几近真实,是一部真切的情爱忏悔录,全书以女主人英儿和顾城的相恋为缘,出走为因,迭迭展开,淋漓尽致。描写了顾城和妻子及情人。。
上篇 英儿没有了  
引子  遗嘱  断章  
错乱  失踪  初夜  
初夜  初夜  礁石  
在灌木丛  第一个月  “我爱你了”  
在玻格家  咪  “回去问问你的丈夫”  
翻山  早醒  气功  
魔石魔鬼  雪山  死囚  
三个梦  七月  告别  
告别  给晓南的信  鬼进城又进城  
一夜之后    
下篇 英子手上有一个苹果  
引子  十字  新约  
伤口  傍晚  订约  
安慰  按摩  帷幕  
圈儿  礼物  散步  
夜鸟儿  房子  牧场  
没了  尾声  

  引子

  引子

  “死了的人是美人”

  鬼说完就照照镜子其实它才七寸大小

  我见到C的时候,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戚容。因为事情已经过去多年。我上学时纷纷扬扬的传闻已经归于沉寂。那时我正在B城准备我的博士论文,C和她的丈夫就住在离我家不远的地方,沿树林走上一刻钟。我们在每天散步之余经常来往。

  C那时候刚刚开始学习使用电脑打字,我做这方面的论文,无形中也就成了老师。C的丈夫G是个有点奇怪的人,他不论走到哪,都戴着一个烟囱形的帽子,有时还是牛仔布做的,使人想到那是一节裤腿。走到街上总会引起笑声,特别是德国的女孩子,经常会失声大笑起来。

  G在B城的时候,算是一位诗人,可是他不参加任何文人雅士的聚会,也不爱看电影,几乎没有什么城市人的爱好。我所知道他唯一的爱好是借一块儿磨刀石,给那些有时来看他的朋友磨刀。他一看见那些迟钝的菜刀,就要感叹:“你们这些学工的!”他自称是个木匠,在北京好多大学里干过活,我知道也讲过课。他没受过什么正规教育,好像只上过小学。他也给我讲过他在草滩上放猪的事,这是他喜欢的事。他是放猪放成诗人的,评论家都这么说。也有另一种说法,说他成为诗人是因为c。c和他原来住在两个城市,他们是在火车上遇见的,后来C花了四年时间,柔和地拒绝他的求婚。这就不免使他变得思情万端,愤世嫉俗起来,写出大量情深意切而又话语颠倒的篇章,从而变成了一个诗歌流派的重要诗人。

  后来他的经历变得更加奇怪,如果说早年他的异常经历,历史、时代还要负责任的话(这也是评论家的普遍说法),那么,他后来的经历,简直就无可推倭的要他自己负责了。他在B城令他的朋友们最迷神迷窍的事,是讲他的海岛。他是1988年初在那个岛上登陆的,当时C夫人还带着她才五个月的贝贝。他们在那开始了一种现代的原始生活,喝雨水、锯木柴、烧陶碗、采贝,据说还养鸡。养鸡、追鸡一节还被一个什么人写了,连照片一起出现在美国电脑网络杂志上,在我的计算机里也出现过。

  G在B城永远做出一付思乡的样子,不是思念他那个据说有千年文化的古国,而是思念他那个住了五年的小岛。“我真想一抬腿就回去了。”他这样对我说了几次。但是,到了他真正归期来临的时候,他却没有使用那张返程机票,只是在B城搬了个房子。我去他家的时候,他神色警醒,站在一大堆他乱写乱划的字画中间。我问他:有什么可帮忙的吗?他惊讶地看了我一眼,嘴里含糊地咕噜着:“以后,你们就帮助C吧。”他送给我太太一个石头老虎,又给了我一张他本来准备卖掉的字画。

  G和C依旧住在B城,但是,却像沉在井里一般,没有了声息。后来有人说:他们回北京了;又有人说:是去了美国;还有一个模模糊糊最荒诞的传闻出来,说G在岛上有两个妻子,一个是我当年看见的C,一个说是在北京就认识的,写了好几年信,后来也到海岛上去了。他们一起生活。好像G和C都说起一个有着旗人血统的女孩,他们把她叫英儿,脸上带着熟识赞赏的神色。

  这不大可能。我对那个谈论北京传闻的同学说。据我了解。他们没有分开过一个月以上。G夫人C是那么欣悦、端庄又讲究体统的人,他们可不是什么现代主义者,很难想象有这样的事情。而且如果G夫人不在家,G就会钻进自己的屋子不出来。G对他的夫人C依赖到了惊人程度。不要说钱、钥匙、证件这样的事情,统归他的夫人掌管,就连他写信,出门找袜子、上衣,也少不了要向他的夫人请教。

  “可是,G确确实实说过:一夫一妻制是天主教闹出来的,把中国害苦了。我们中国人不能忘了祖宗。”

  G是永远有这种怪论的,比如他说:关键是娶好第一个媳妇。第一个娶不好,后边全乱,之类。可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喝了啤酒。他是一点酒也不能喝的人,哪怕别人在喝,他也会晕,大家那会听他说话,总是笑哈哈地看着G夫人C。

  我说这不可能,不是说他没有这方面的想法,而是说他根本不可能去做,他并不是贾宝玉,没有生活在大观园里;也不是李渔,甚至连《浮生六记》的时候也没赶上,他怎么可能在现代文明社会里,想象娶两个妻子呢!而那两个妻子又怎么能够在现代文明社会里一起生活呢!现在就是不讲女权,至于最后谁也没弄清楚他最终研究的是什么。他心心念念不忘的是:要回到他的家乡中学,把他的音乐老师推到河里去。在B城的朋友,去他家几乎都看过一个他喜爱的录像,那是一些长角龙虾,在西南太平洋的海底回游。他同样热烈念念不忘的是,要去新西兰捉这些龙虾。

  也许,是因为龙虾的缘故,有一个时期他和G十分契合。他总是时时嚷嚷地请G为他在岛上看看,有没有一块儿他的土地。

  “他甚至和G研究了一个计划,要在海边养鸭子。”C说。这是G要做而始终没有做的事。他们认为鸭子可以在海里吃鱼,节约饲料,然后上岸生蛋。

  是啊,我也想起来了。那时候我们还说:养的是盐水鸭,生的是咸鸭蛋呢。

  我很高兴谈起大鱼和我们在B城的那段生活,这使我们自然的谈起G,谈起他的各种奇思和怪癖,我们几乎回复到了过去在B城散步时随意说话的气氛,可我也知道C并不是一个感觉迟钝的人,我从她偶尔投来的微含笑意的目光中感到,她已经知道了我微微移动话题的目的,我的窥探和小心。

  “G最后还向我说起过你们呢,”C直接了当地看着我,

  “他在最后几天里说了好多话,那几天他好像变了一个人,对所有的人,好像都有一种感谢而不是苛求。他还记得跟我一起按电脑玩找宝贝的游戏,在迷宫里出不来。后来你找到了,但他没有再去。”G玩电脑的时候十分投入,那个时候,他只管放枪,我只管走路。

  “G还想用电脑画画呢。”我在这停住,不知道是否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就像我小时候弹的一个坏风琴,有几个键没有声音,一按到那音乐就停了。

  吃过午饭以后,C在我的海岛地图上划了几个圈点,告诉我哪些地方能玩,风景好看,哪些地方是他们过去采贝壳的海岸,哪儿是他们原来的家。他说这些的时候,还带着过去的急促和认真,就好像我们在B城初见,一起研究B城的风景点一样,其实,我们都不是真正的旅游者。

  在我告辞的时候,我已经放弃了所有探寻和关切的想法。C生活得很好,这是我回去可以告诉我太太的,C并不像原来在B城时候那样,离不开她丈夫G(或者说离不开她照顾她丈夫的责任),生活也没显出困顿的样子,她独自生活着,和她的木耳一起。他也不是过去我们在照片上看见的那个圆滚滚的、吃土豆片的小胖子了,更不是G说的,那个学汽车声和鸡叫声的小贝贝了。他是个强壮的男孩,在门口都可以看见他房间里的小橄榄球。

  “他每天写一篇字。”C说。但她又忽然急匆匆地说,“你等一下。”她进到里屋去,拿出一个灰蓝色的纸盒子:“这是他写的,你要是愿意可以看看。走时候还给我就行了。”声子的侧面有一个用水彩笔写的G字。

  我住在码头附近一个太平洋岛屿风味的小旅馆里,临近一个精致的山谷,因为是旱季,河水若有若无地流着。黄昏的时候我回到那儿,踩着草编的毯子上楼,我是熟悉G的。但在他失踪以后,他以前的事情就好像都变成了谜。人们对他不是知道得太少,就是知道得太多,至少关于他最后做的事,我就听到过好几种版本,每一种都带着强烈的编造的痕迹,我是指那些故事内部的曲折的合理性。我是理性主义者,但我也相信生活是由某种我们所无法把握的阴差阳错构成的。所以,一件事情如果没有理所当然以外的诧异,那就会失去真实的感觉。

  我曾经用这个感觉去判断一个事物,但在我打开那个纸盒的时候,我曾经用来判断事物的标准忽然就颠倒过来了。好像一切理所当然都在这个事物以外。

  盒子里一共有五个纸口袋,是G的字,第一个纸袋上写的是:英儿的信。里头是空空的,一封信都没有,倒放了一把镶满玻璃钻石的新疆匕首。我把它抽出来,上边有铜镶的花纹。第二个纸袋写着:忏悔。塞得满满的,是G写给一位叫做雷的人,我猜就是C了。这里的字写得很乱,以至于最终我也没能够把它读完。第三个信封写着:风情。是G关于他和一个叫英儿的女孩的情爱乃至性爱的回忆,这件事和G联系在一起,简直教我无法相信,第四个信封上画了一些什么画,里边也是一些画,有些画是他回忆中提到的。在这些画中意外的夹着十几封从岛上寄到B城的信,是那个叫英儿的女孩写给G和C的。最后一个纸袋里大多是叙述性的小说和随笔,有些故事,我已经知道了。

  这是一个被打开的盒子。

  遗嘱

  遗嘱

  你们真好像夜深深的花束

  一点也看不见后边的树枝

  这是写给你的最后一封信了。

  你真笨,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这次你知道了。

  在爱的时候,死是平常的事。但有两件事你不应该,一是你把我们的事弄给了别人。你让我死不干净。二是你光想你父母。我也有妈妈,已患心脏病。这是两个我不喜欢的事。

  我知道,我是你,你等我死,我就死。但你太脆弱,最后也不说一句活,看一看。你太爱自己的心。其实说过,你一个电话就能叫我回来。孤寂为什么不打呢?我也昏了,想挣个白房子之类的送给你,我拼命干。

  不说了,我还会努力活几天,最后等一下你的电话。在死之前我的生命是白天,不睡觉了,也许以后可以补上。你愿意活就活吧,我们是一个人。你脆弱所以如此胆大,弄出事来。你可以走来走去,但你的情调是回不来了。是你让我死的。

  很想最后听听你的声音。没办法,趁没凶起来,走吧。

  这夜还有几个,英儿,说几句话吧。

  你在纸堆里找什么,真的是这个,是你,笨,心太小。

  最后能骂骂你挺好的,就像我趁你睡着了,乱讲故事,大眉毛。

  好多话不想说了,你也永远听不到了。我跟雷说点,她知道我是怎么想你的,每天。英儿,打水漂吧,我沉下去。我们认识的那天是美丽的。

  真没想到。

  我看不到你揭幕的那两块台阶了。我请你,还是回来住好吗?我喜欢你和雷在一起,胜于我。已经没我啦,你知道。这样结笔好吗?你胆小,我就当好人吧。没了。

  英儿

  城

  1993年3月

  断章

  断章

  我把刀给你们

  你们这些杀害我的人

  雷,她把我的心拿走了,我要变成土了。

  雷你真是,你要用正常的方法,过异常的日子。我后来把你们都弄混了,老把你和英儿叫混。我真笨。

  英儿可以杀我,我爱的人都可以杀我,但不能有一个同谋来对付我。

  我没骂过人,从来没骂过,现在也没有。我看那件事,清楚极了,那就是我要找的,就是我在下午的街上要做的,我在街上看得清楚着呢。

  一切都平平常常,但是醒来,手没有了,想用手去拿东西的时候,就没有了。

  我不屑于让人赞叹,但我这会儿要胜利。胜也没意思,但败是不可能的。

  雷让你做证你就做证,我会用掉你一点钱,然后还你。你不要伤心,你可以说这个事,人心是秤,别那么布尔乔亚,你要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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