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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脑-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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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就找了个纸板包装盒,用军刀裁成小方块,在上面写了字当棋子。又核计了半天,到底横画几道竖画几道算棋盘。准备的这个过程是整个游戏中最好玩的一部分,旁边不断有其他战友探头探脑,问我们在干吗。阿伍特有耐心地解释这叫做中国像棋等等等等,我却总是恶形恶状地回答:“我不能告诉你,因为这跟武术差不多,是每个中国人都必须掌握的五十个秘密之一。”    
    开局不久,我就找到像棋大师的感觉了,阿伍下得是惨不忍睹,老是妄想用一个小兵就能挨个吃我的车马炮,脑袋里想的什么步骤基本都写在脸上,让我恨不得故意输个什么给他以示安慰。    
    棋是没法下了,我们借着棋子的盲目移动开始闲聊,很快就成了好朋友。那时的情况比较特殊,帐篷里几百人走来走去,只有我们俩华人玩着谁也不懂的游戏,故做深沉地冥思苦想,很快就被战友们戏称为“中国黑帮”。    
    从沙漠训练回来没多久,有一天我在食堂吃饭,正嚼呢,对面坐下一个胖乎乎的华人小孩,跟我打招呼:“你是北京人?”    
    我说不是,打量着他的军装,注意到他的姓氏拼写为HUANG,是中国大陆拼音的拼写方式,估计是姓黄,从中国大陆过来的。    
    他说:“我叫黄宝海,福州人。刚才打饭的时候那个厨子说你是北京人。”


第二部分:心会跟爱一起走我的华人战友们(2)

    那个厨子是我的朋友,“他知道个屁,全中国他就知道有个北京。”我自我介绍,跟宝海握手,算是认识了。    
    宝海是个大孩子。后来接触多了,成了好朋友之后,我可以说是亲眼看着他慢慢的长大成人。他那时有着所有男生转型为男人的过程中该有的特征。比方说,他可以每天挂在网络上,用特殊软件连续下载黄色照片,下载后还分类,给我讲解:“我只收藏唯美的,这叫艺术。那些淫秽下流的一概不要。”    
    我说:“你忙吧,我得出去找女朋友了,我喜欢收藏活的艺术。”他就骂我下流。    
    宝海还老怂恿我玩电子游戏,打打杀杀的那种,我脑筋慢,老反应不过来,只好谢绝,让他特失望。    
    在他的床头,也跟别的士兵一样,贴着骷髅头样子的特种兵,非常凶狠的样子,然后床上再摆上三个毛茸茸的泰迪熊,说是抱着睡觉特舒服。    
    我们三个就常在一块玩了。那时侯电脑和网络刚刚开始火起来,还是非常高雅的东西,在军队这个普遍素质不高的地方,普及率非常之低,而我们三个华裔就都配置了当时市面上最好的科技。电脑这个东西成了我们联系的最佳桥梁。我们甚至去了一个华人网站注册一个三人公用的网名,叫TRI,三位一体的意思,后来这个网名被我们培养成了明星人物。    
    跟阿芳结识就更传奇了。有一天我去军队的语言中心参加中文考试,只要考试合格,就会被五角大楼记录在案,当成预备中英双语翻译,每个月额外领取一百块钱的津贴,当然,如果有战争需要的话,五角大楼会随时抽调我去参与处理对华军事事物。    
    排队等候进入考场的时候,身后走来一个亚洲女孩,挺漂亮,眼睛忽闪忽闪的,问我:“你是中国人?”    
    我说是,特想跟她多聊几句,可惜开考了。那天考试极简单,我很快答完,无所事事地左顾右盼,找刚才那个女孩在哪里。她似乎特认真地狂写呢,估计一时半会答不完,我又着急回去上班,没时间等了。    
    我找了个纸条,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和E…MAIL地址,交卷的时候递给了考官。“你看见那个华裔女士兵了吗?等一会她交卷的时候麻烦你把这个纸条给她,谢谢。”    
    晚上邮件就来了,恰好我们用的都是美国在线公司提供的网络服务,就用聊天器聊了几句。我这才知道她叫阿芳,广东人。    
    广东人!年龄合适!文化背景合适!工作合适!这女孩简直就是上天给阿伍专门配备的女朋友啊!我狂喜,赶紧就把阿伍和阿芳介绍到一起了。    
    成为朋友的缘分和成为恋人的缘分看来不太一样。阿伍和阿芳后来成了非常好的朋友,一块吃饭一块出去玩,照出来的照片都勾肩搭背的,可就是不能再进一步成为恋人。我不是当事人,不知道为什么,总之很郁闷。    
    我们四个当中,阿芳是最先退役的。欢送仪式是大家跑去打了一夜保龄球,出门的时候在停车场依依惜别,记得我说的是:“我会记得你的。”那是最后一次见到阿芳,不知道她现在佛罗里达怎么样。    
    宝海随后不久也退役了,在纽约完成了大学,又跑到佛罗里达去帮忙照管父亲的餐馆,听说最近已经把在中国的未婚妻接了过去,又搬回纽约发展。估计他现在不会再收藏小照片了吧。    
    阿伍比我提前半年退役,很快找了个工作,在纽约的联合国大楼当警卫,每天看着各国要员进进出出。日子过得平和又略带无聊,能够攒起一星期的假期,去加勒比海航游一圈是他的享受。我的车就放在他家的院子里面,每个星期帮我启动一次,尽量保持车况。    
    我总是想邀请这些朋友能抽空回中国看看,可是大家都太忙,正如他们总是催我回美国看看一样,都不是随便就能做到的。好久没见到他们了,更不可能像在停车场送别阿芳那样都凑到一起。没关系,好朋友是不需要经常联络的,分开多久,都不会影响友情的深厚。


第二部分:心会跟爱一起走我们要去科索沃

    1999年年初的科索沃危机爆发,差点导致我军旅生涯的大幅度改变。    
    战事初起时,美国全军备战,整个布拉格堡沸腾了。大家都在兴奋地谈论着即将开始的战争,不知道谁会那么“幸运”地被选中上前线。没过几天,营总部贴出告示,征集志愿者签名,谁想上战场就可以到连长那里报名。    
    能上前线可以说是军人最梦寐以求的事情,它代表着实现自我价值的机会,没有真枪实弹的考验,以前的一切训练都是纸上谈兵,那还有什么意思?    
    当然并不是说所有的军人都是战争狂,事实上我虽然当兵这么多年,却对军事知识一点都不感兴趣。生活中经常有人一听说我当过兵,立刻就想跟我探讨各种武器的性能,我哪懂啊,那是我的工作,不是我的生活。    
    甚至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科索沃危机到底怎么回事,究竟谁对谁错我也不在乎。军人也没必要知道那么多,就是战争机器而已,只要能完成上级交给的任务就够了,如果这台机器开始有了自己的主意,那就真会天下大乱。    
    我和另外三个战友迫不及待地跑到连长办公室,在外面列队,敲门,齐步走,敬礼,做足了军队最复杂的礼节,然后才大声报告:“我们志愿上前线!”脸上都洋溢着兴奋的使命感。    
    连长显然被我们的郑重其事弄得哭笑不得,他记下我们的名字,想了想说:“我会把你们的名字上报给营部。做好准备,你们有可能被调到第八十二师,跟他们出发上前线。”


第二部分:心会跟爱一起走临行喝妈一碗酒

    我当天下午就递进了请假条,要求回纽约休息四天,理由是“我将被派到科索沃前线,那么就始终有机会战死沙场,所以要抓住最后的机会回家看看父母”。这样的理由,没可能不被批准,所以我当天晚上就动身了。    
    离开布拉格堡是午夜零点,开了一夜车,天蒙蒙亮的时候经过宾西法尼亚州境内。整整一天的工作再加上整夜的驾驶,我已经困得处于半睡眠状态,只能借助不停的喝咖啡抽烟,再不停的换线超车来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没开多久,身后忽然亮起警灯,一辆警车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让我靠边停车。很显然,我超速了。    
    从后视镜看到警察下车向我走过来,没等他张嘴,我努力让自己脸上展现出最灿烂的笑容,扭着头大声说:“对不起警官,我知道自己超速了,我保证今后再也不敢了。”    
    他略为惊讶于我的主动认错,瞟了一眼我后车窗上贴的表明军人身份的空降兵标记,神色缓和了一点,但还是说:“大兵,你开得太快了,我需要看你的驾照,车主证明,以及保险材料。”     
    我忙不迭的答应着,掏出钱包找那些证件,嘴里不停的说:“警官,我确实是错了,没有借口,没得原谅,可是你看,我下个星期就要被派到科索沃了,你能放我一马吗?”    
    他笑了:“噢,因为你要去科索沃,就可以在我管辖的地面超速驾驶?”    
    “不不不不不,绝对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你或许可以从轻处罚。”我无耻地笑着求饶。    
    他犹豫了一下,说:“我看看再说吧。”拿着我的证件回到警车里。过了有十来分钟,估计从电脑里把我查了个底儿掉,确定我没有任何前科。    
    他终于走过来说:“我确实可以从轻处罚你,但并不代表我可以这样就放过你,罚单是一定要开的,你必须交罚款,但是这将不是超速罚单,而是普通违反交通规则的罚单。”    
    我喜出望外,不停地感谢他。警官的这么大笔一挥,我就可以一次性的付清罚款,而不会留下任何不良驾驶记录,从而不至于影响我今后三年的保险金额,也没有被军法双重处罚的危险。    
    他例行公事地说:“注意驾驶速度,一路顺风,”停了一下又补充道:“在科索沃小心点,活着回来。”


第二部分:心会跟爱一起走老实待着

    从纽约回布拉格堡不久,五角大楼的调令就到了,要我们一个月内到第八十二师报到。我正兴奋地准备办手续,没几天就听上面传下话来,叫我老老实实的待着,那个调令取消了。    
    后来才知道,营长发了脾气,说我们胡闹,居然敢越级申请调动。他需要我们留下来给他干活,所以又给五角大楼去信,申明我们在原单位工作的重要性和不可替代性,于是谁也没走成。    
    年底的时候又有一次调令下来,还是要我去八十二师。好奇怪,陆军那么多人,那么多空降兵,怎么我的名字总会被计算机随机抽取出来?八十二师怎么就黑上我了?不由得我不相信一个流传的说法:只要你当兵时间够久,只要你是空降兵,早晚有一天会到八十二师工作一段时间。    
    这样的调令一共下来三次,都被营长拦掉了。我也渐渐地磨灭了棱角,不再想在军队有所作为,只是混日子罢了。谁知八十二师就好像阴魂不散一样缠上了我,终于又发了一纸调令过来。    
    阴魂不散的八十二师    
    第四次调令来头就大了,源于新上任的陆军参谋总长,辛塞基将军的治军方略。辛塞基将军来自夏威夷,有日本血统,是美国历史上第一个亚洲裔陆军参谋总长。他上任不久就开始大刀阔斧的进行军队改革,强调精简普通编制,扩充精锐部队,使所有主力部队的编制都在2000年十月份之前达到满额。    
    八十二师在2000年年初的时候只有计划编制的92%左右,严重缺人,一直在超负荷运做,很多下层部队甚至经常面临因人手不足不能出征的危险。现在辛塞基将军一声令下,全军都忙活起来,五角大楼不停地向外发调令,我们野炮营居然在几天内接到十九份调令,调动目的地都是同一个,第八十二空降师。    
    这一次是来真格的了,谁也别想改变,连营长也不行。我是无所谓,几年的军旅生活至少学会一件事,就是服从,在哪里不是当兵?没得说,老老实实的准备离开吧。    
    原则上来讲;八十二空降师是比其他任何常规部队都要辛苦的。谁愿意放弃自己熟悉的生活环境,去一个未知的,但多半辛苦的部队呢?所以那十九份调令刚下来,野炮营里就炸开了锅。    
    叫得最响的是一个医务兵中士:“我未婚妻刚怀孕,我只剩下一年的服役期,只想安安静静地把这一年混完。我死了谁养我的孩子?而且我为美国贡献得够多了,八十二师缺人为什么不去找那些刚毕业的新兵?他们还什么贡献也没做过!”    
    听了这样的抱怨,我们能说什么?归根结底人是自私的,我相信人是一定要对自己的家庭有足够的责任心,然后才能真正的对国家有责任心。    
    这个医务兵真的就书面声称,他将拒绝继续跳伞,这样他就不再具备去八十二空降师工作的资格,那张调令成了废纸。同时因为他已经跳伞超过三年,按军队的规定,这个退出的决定将不会给他带来任何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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