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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边·右边-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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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主地叹气。
听着鞋跟击地的声音慢慢离开右街,街旁的路灯聚来一堆飞蛾喧哗,那是我爱情世界中总是欠缺的喧哗。
别人说我高薪、高学历、一旁总是有一堆喜爱我的人,我完美的程度不用说,总之是一颗让大家羡慕的明亮星星。
是吗?
发光而让人仰望的星星吗?
可是,星星会发亮是燃烧自身的能源才能发亮,而星星的亮度越亮,就代表耗费的能源越多,耗尽后就成死星了。
而我也很清楚,我的亮度只是由一堆称为学历、财力、地位的光体所射出的光。
我始终怀疑,没有岚的我,现今到底存不存在?
没有岚的我……
停下脚步,我看向左边的古老书店门口。
没有岚的我……就只能走在右边,到了左边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第二部分Left。03 29岁是罪吗?(1)
我们家 纯可是勤俭持家的好女孩,也是我们江家惟一
的女生呢!她大哥、二哥和小弟都结婚了,就剩下她还没有嫁,也是最让我担心的!〃
这是相亲宴。在我母亲催促如讨债的喝令下我还是回到台南老家。
〃 纯今年28岁,和你们家的亭文刚好差四岁呢!〃
一回到家,妈妈忙着帮我挑选衣服,大嫂负责在我脸上涂涂抹抹,二嫂硬是将我的中直发弄在后脑挽成髻,弟媳还亮出她的艳红色口红说是免费借用,我决定敬谢不敏。
妈妈身上穿着二嫂买给她的亮红色春装,一双陈旧但是擦得极亮的红色高跟鞋,弟媳的口红最后妆点在妈妈的厚唇上,而且很不幸地在中午盛阳的晕染下成了血红色。批评自己的妈妈是很不孝的,但是我还是决定背上不孝的罪名去中肯地说。
真的,可怕。
〃 纯是念商专毕业的,书读得还不错哦!〃
尤其妈妈坐定后嘴巴从没停过,一张一合的艳色厚唇远远地看,与在水中呼吸的金鱼成了远亲。
〃我们家亭文是最小的啦!上面两个姊姊,我一直希望他赶快成家让我抱孙子啦!〃
对方的母亲穿着一套墨绿加金线边的上衣,暗绿色而显厚重的长裙,头发的后面是鬈曲如大浪,头发的前面则吹出半屏山,接着让我注意到的是这位伯母非常显眼的蓝色眼影、绿色眼线。批评长辈的穿着也是一种忤逆,但我还是不得不忤逆的将这位伯母和孔雀开屏联想在一起。
〃是啊!我现在有三个孙子了,就缺外孙啦!〃妈妈说。
〃哎呀!你好命啦!不过我们家亭文也有很多人抢着要哦!是他眼光高,看不上而已啦!〃伯母说。〃门当户对很重要!〃
〃是是是,我也这么觉得。〃金鱼妈妈答腔,〃我们家 纯现在在台北工作啦!但如果有意思的话也可以把那边的工作辞了回来这边啊!〃
〃我们亭文在高雄上班,也是看能不能调回这里和我们住啦!不过你也知道,现在一份好的工作很难找,那里又很看重他……不过尽量啦!〃孔雀伯母说。
〃的确,看你儿子的样子就像是老实又上进的人,公司老板一定很喜欢。〃金鱼说。
〃哪里啦!你女儿看起来也乖乖的,将来一定是个好媳妇啦!〃孔雀说。
金鱼和孔雀吱吱喳喳对话的可笑画面让我的唇角微扬,如果不是这种场合我一定会因为压抑不住而笑出声来。但也因为我扬起唇角,看起来像是温柔的微笑,这点颇让妈妈满意。不然根据以往的经验,她肯定会在桌子底下踢我的脚,对我露出威胁性很重的笑容。甚至还曾经弄错踢到相亲的对象,让对方以为我妈妈对他有意思而落荒而逃呢!
〃哦!对了,我们家阿纯没有交过男朋友,可是清清白白的哦!〃
〃对啦!我就觉得你们家的 纯单纯乖巧啦!哦,我们家亭文也很好呢!老实,也没交过女朋友,现在像他这样的好男人我想是很难找了啦!〃
金鱼和孔雀的对话内容甚至好笑,〃清清白白〃、〃单纯乖巧〃,有什么来佐证啊?要不要像猪仔一样在验明正身后盖上CNS的大红印代表品质优良啊?
我和前方那位像是待宰的猪一样地安静沉默,桌上的玫瑰花茶我只喝了一口,眼神就定在精致小巧的茶杯上头,茶烟袅袅的在南台湾的午后加重热度。金鱼和孔雀的对话维持许久,我的笑容维持得很辛苦。
〃 纯啊!我和陈妈妈先走了,你和亭文好好聊一聊哦!〃
她们的对话终结了,妈妈站起来轻拍我的肩膀,又特意用食指抠抠我的肩胛,我非常清楚地知道她这个动作转换成口白就是:你好好给我聊,不准太早回家,不要像个木头伫在那里。
我回个笑容,微低的头听见对方的母亲也同样向他叮嘱几句后,才和我妈妈一道离开,边走还边顺口丢下一句这里就交给你们年轻人了的话。
双方的母亲走了,不过相亲宴还没有结束。
第二部分Left。03 29岁是罪吗?(2)
我从观察茶烟的形状移到杯子上的花纹,不自在的感觉又像蚂蚁一样的沿着桌脚爬到桌上,再爬上我搁在桌上的手,再爬遍我全身。
仍是不习惯和男性独处的我,非常不习惯。
我一直看着缀在杯子上的玫瑰花纹,想着这只杯子的价格。许久,他始终没有说话,从垂落的刘海中轻瞄他一眼,这才发现他和我相同的坐姿,相同的凝视着他面前的茶杯。
也许,他也在猜他那只杯子价值多少钱。
他不是个英俊的人,但也没到难看的程度,至少五官都就位且齐全,身高听母亲说约一米七左右,一身古铜色的皮肤大概是高雄太阳所给的,身材看起来壮壮的。他现年32岁,不过看相貌却又比实际年龄大上一点,是衣服的影响吧!为什么他要穿着橘黄色的衬衫打着红色的领带呢?他难道不知道就他的身材再加上这样的穿法会很像维尼熊吗?如果我刚好喜欢维尼熊也就算了,偏偏我这个人偏好史奴比啊!
他那双略小的眼睛一直看着杯沿,十足憨呆样。好吧!如果我是一个普通平凡的女人,那么他就是一个极度,极度普通平凡的男人。
收回偷偷的注视,我重新回视自己的杯子,茶烟早已缈逝,玫瑰花茶想必也已经冷掉了吧!我和他得这样对坐多久呢?爬满浑身的不自在感,让我如坐针毡。
脑海中浮出书店男子对着书本才有的温俊脸孔,想象他穿着英风飒飒的长袍,骑着纯白色的良驹手持长矛冲进这家茶馆,在利落的攻击下成功的打倒眼前这只维尼熊,开心的接受公主也就是我,深情的一吻。
〃我……〃
维尼……(哦,为了以示尊重,还是以第三人称好了),他终于开口了,在我们都还没石化前终于吐出他今天的第一个字。
〃我……叫陈亭文。〃从发缝中看他一眼,见他是对着杯子开口。
我将目光移到杯子上点头。我记得他母亲一坐下后就拍拍他的肩膀,说:〃这是我儿子,陈亭文。〃
〃今……今年,32岁。〃
我再点头,因为他母亲的第二句话就是:〃亭文目前32岁。〃
〃目前,在……在高雄工作……〃
这句话是他母亲的第三句话。
他仍旧对着杯子说话,好像在与杯子对谈,我也看着杯子,仿佛说话的就是杯子。
〃我……没交过女朋友……〃
〃我,知道。〃不点头,我喉咙紧紧地用着低沉的声音回答,那是他母亲的第四句话。第五句话和第六句话我也仍然记得,想出声提醒他我没有记忆退化的病症,但是面对男性我的言语就是无法畅言,所以我只能安静地看着杯子的杯沿,听着他用结结巴巴的话语重述他母亲的话。
〃在公司……公司当干……干部。〃
真令人捏把冷汗,这要是出去和人应对恐怕会惹来不少麻烦。也很令人怀疑的是,一篇一千字的文章如果让他来读,搞不好会变成二千字哦!
南台湾的毒辣阳光依旧从一旁的落地窗跳进,毫不客气地侵蚀我的左脸,我的左脸开始发痛。
应该适应了近30年的南太阳,却仍是畏惧它残暴式的热情啊!突然有种想奔出这里逃回台北的冲动。台北的书局是酝酿我所有美梦的梦工厂,台南,我出生和成长的地方却让我背上太多排遣不了的情绪。
家,应该是温暖的,我不会否定它的确给我温暖,但是其他成员的加入和互动上的改变让我不断地对家的定义感到存疑,当初逃出那个家也是因为我找不到容身处,感觉自己越来越像个外人。好怪啊!父母明明还是父母,大哥、二哥、弟弟也都是与我一起长大的,为什么我越来越不懂他们呢?
这次回到台南仍然住在隔壁大伯家,但首次踏进曾经属于我的房间。二楼的房间分隔出三分之一和弟弟的卧房打通,另外的三分之二给大嫂刚上国中的儿子,二嫂抗议连连,母亲又无奈地将他们自己较大的房间和二哥的房间交换,这些动作才平息我们江家的房间分配风波。
第二部分Left。03 29岁是罪吗?(3)
在房间分配上,我已经彻底被扫出家门了。
〃对……对不起。〃
突然的一声召唤让我跌回现实,我抬头看到他发红的脸,在召回我的神智后他又将视线挪到杯子上,低呜。〃我叫你好……多次了。〃
〃对,不起。〃我嗫嚅着道歉。
〃我……我们等一下可以去……走走吗?〃
他提出邀约,想起妈妈殷切交代要我和对方多相处一些时候,我不得不顺从地点头。
起身走在他后头,拉拉这件过度隆重的洋装,穿习惯布鞋和平底鞋的我突然穿上高跟鞋,只能试着努力维持平衡,也让我体会到什么叫步步为营了。
这套衣服是妈妈挑的,颜色稍淡、裙摆太长,妈妈说女生穿长裙才端庄好看,但是一想到右边女子那套23万的名牌及膝套装,我就不认为妈妈的话是对的。无关衣服价值,右边女子常穿及膝裙,甚至更短的裙子,却还是保有她该有的气质和雅致。而且穿着高跟鞋却可以箭步如飞的英气模样,就真的让我佩服到极点了。
好吧!谁叫她是右边女子呢!
而我只属于左边的。
从内而生的哀叹吐不出来又在胃中作怪,胃部开始隐隐作痛。
〃对……对不起,我的车在那里!〃他指向另一边,这才发现自己无意识地走在左边与他越来越远,露出浅笑的我跟从他的步伐到另一侧。
〃我们去……去动物园好吗?〃
动物园?
我愣了一下,很想伸手指向一旁的市府,告诉他里头正好举办画展和书展。只是不善悖驳的我还是说不出来,最后变成没有异议地坐上他的车往动物园缓缓前进。
在动物园中随意散步时,我们两人分走两侧,他看他那边的猩猩,我看我这边的猴子……中间常有一群群个别团体走过,我们像是不认识彼此的路人甲乙。其实我也知道他努力试着找话题和我聊,但是显然这里的氧气都被动物园中的动物们给吸取大半,所以他一直处在缺氧的窘迫状态,在动物园里的惟一一句好不容易说出口的话是,他指向河马,轻吐一句:
〃河……河马!〃
是的,我知道那是河马而不是大象或长颈鹿。
来参观的幼儿园小朋友正巧围在我们身边,其中一个小朋友还发出成人的讪笑声,大声嚷嚷。〃这个阿姨不知道那是河马哦!〃
我和他颓然的从一堆笑声中离开了。
在被老虎和狮子给看够之后已经是傍晚了,我打算结束这场沉闷的相亲会,只是他喃喃自语些什么后又摇摇头,最后看到他小心翼翼地从西装裤中拿出一张小抄,还〃哦〃了一声,我将落在他视线的目光移到一边,他放缓步伐靠近。
〃接……接下来,我们……去吃……吃晚餐好吗?〃
很想说不好的,但是不善拒绝且不善言辞是我最终的痛,我只能被动的再跟上他的脚步,再坐上他的车。
沿路,看着许久没吃到的台南小吃而不自主的吞吞口水,想叫他停车让我尝尝怀念的家乡菜。只是他开车的模样就像正在进行精密仪器的组装,只要稍有差池就毁于一旦的专注,那样的表情让我无法开口。最后,我只能和他一起走进一家气派的西餐厅。
大概是我到台北这半年内新开的吧!这家西餐厅高级的程度和台北的大饭店不相上下,就是那种有侍者帮你拉开椅子、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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