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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边·右边-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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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一个人可以那么爱我?〃
我看她,小雅恍惚的神情对比水中恍惚的月光,感觉不太真实。
〃为什么一个人在那么爱我之后又可以那么爱别的女人?〃她的手搁在我的肩头,及肩的发在河畔摇曳出淡淡的伤。
〃那么爱我的人出现了,那么爱我的人消失了……每次想到这里我都希望他不要出现比较好,我宁可他从来没有出现在我的记忆之中。〃她抬起手,用手指滑过我的脸庞,很肉感而亲密的。〃你有没有觉得自己这辈子忘了什么,是很幸运的事?〃
我抓住她的手停止她这种太过挑逗的抚触,〃目前该记得的都还在。忘记的,我也没办法评估忘掉那些算幸运还是不幸。不过听说照顾我的外婆是被大火烧死的,我从来没有印象,对于这点我一直心存感激。〃
幸好我把那么可怕的一幕忘了,不然也许直到现在我还会在半夜尖叫惊醒,或者一看见火光就会抱起灭火器拚命发抖呢!
幸好,忘了。
〃你的爱人叫什么?〃她挪动身体,不在乎身上这件粉红色晚礼服被河水沾污的倾身向河面。〃我记得是叫……〃
〃岚。〃我接口,〃牧野岚。〃
〃咦,不是程封啊?〃她惊叫,看我露出很奇怪的表情后又笑得更放肆了。
〃你来公司的时候和程封的互动很奇怪,所以我们大家还一度认为你和他之间有发生过什么情欲纠葛呢?呵……不过没多久我就知道了……〃她再度拍拍我的肩头,好像劝我放心并表示公主的贞节不容玷污。
〃你和我一样,我们的心底都只有一个人。不过呢!有一天我会和丽仁一样随便找个人就嫁了,〃她转头看我,嘴角有隐约的悲伤。〃不管谁都好,只要能娶我就好了,毕竟我已经三十几岁了啊!〃
〃好傻。〃我真的认为这是最不智的,为了结婚而去结婚,就因为年龄而把自己卖给婚姻是很愚昧的。
〃因为你是李慕贤,所以才不能明白我们这些平凡女人的悲哀啊!〃她的眼睛偷了淡水河的水,闪烁如光。〃因为你不知道,不会知道发霉的感觉。〃
第三部分Left。06 维尼小熊的黄色温柔(5)
递给她面纸想让她拭泪,她却转而抹掉唇上的口红。
〃发霉?〃
〃就是没人要,被丢到一边的滋味啊!〃
〃那又怎么样?你一直在说的,好像就是要有人要、有人认同,最好是异性认同然后你才能活下去,为什么你不能自我认同呢?社会认同只是包装,看看我,我只是有一张漂亮的包装纸而已。〃
〃不,不对。〃她的眼神幽幽,〃就因为社会认同才能强化自我认同,因为别人的羡慕、别人的喜爱、欣赏,所以我才能知道自己的重要性。我告诉你,小时候我一直以为自己的作文很好,写得很棒,可是当国文老师给我一个68分的分数之后我才知道我写得有多么糟糕。〃
〃68是那个老师的评分,所以是他给予你的,是他认为的……我们的社会就是有太多的度量所以才让人迷失……〃
〃没有了度量,又有什么是这个社会依存的标准呢?〃她站起来凝视淡水河面,粉红色礼服的裙摆在带有海味的风里摇荡,不过没有春天的感觉,反倒像坠落的花蕊。
〃从我叫做林文雅,出生在台湾、在台北扎根之后,我就已经被这个社会给标记了,〃她指指心脏,〃摆脱不了哦!到死都是。就像我永远、永远也忘不了他一样。〃
小雅注视着河面,那种太过专心的表情令我担心她会突然跳河。
我没有张口再反驳她的话,因为我想到岚在我身上的标记,我知道那种摆脱不了的感觉,我很清楚地知道一旦感觉自己被烙印,就像小雅觉得自己被标记的一样,她就已经被这个念头桎梏而摆脱不了了。
像小雅说的,到死都是。
在淡水河畔,这一场Women's talk结束在安静的水光月明之下。
在我印象中,这也是我在台湾最后一次看到的安静的水色。
第四部分Right。01 右街(华丽)香奈儿 (1)
拉起背包,无神地望着自己的脚尖,叹息破口而出。
这些天来我不断接到妈妈打来的电话,她极有耐性地说明下个要相亲的对象家境是多么富有、人品又好、脾气也好、简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男人……奇怪,就在每个女人都说现在好男人全都死光了的时候,居然还可以被妈妈挖掘到这种稀有物种,了不起。
我的赞美,妈妈真的当成赞美听,她得意洋洋地说自己靠关系,好不容易人家才愿意帮忙介绍,她找遍台南大街小巷才探听到这么好的一个人,要我千千万万、排除万难也得回家一趟。
每天,我所听到的内容如出一辙。我也想赞美我这个了不起的妈妈,她该用她的三寸不烂之舌去维护世界和平。
灿亮的晴空维持几天后开始与阴雨纠缠,太阳和雷雨像私底下谈妥似的交替出现,不过不管什么天气我都会记得带两把伞。
一把阳伞和一把雨伞吗?
不是,也许我是怪人,可是我没怪到那种程度。
两把伞一把是我自己要用的,一把是预防哪天在街上见到书店男子,而如果刚好下着雨他又没带伞的话就可以给他用啊!
在左街买两个银丝卷,数着54阶的台阶回到住所。
记起昨晚的梦,记起梦中的书店男子背对着我,一直往前走而我拚命追赶,追了许久后他终于回头的恶梦。
我没说错,那是恶梦。
因为他回头的那一瞬间我正巧跌个狗吃屎的姿势。
〃回来啦,你妈妈打电话来哦!〃
关上房门,巧笙这句话挑出我的惊恐,我实在无法想象我得再一次面对一个陌生人去做自我介绍、去逛动物园、然后看一次飞起的龙虾。
巧笙趴在床上翻阅流行杂志,像个孩子似的咬着指甲,〃你妈要你下次回家买些淡水铁蛋回去,她只想跟你说这些。〃
感谢老天!
我几乎脱口,擦擦额际的汗,巧笙从流行杂志底下拿出红色帖子,〃你今天不去参加喜宴吗?这不是你朋友结婚吗?〃
巧笙的坏习惯还是没改,她总认为她的东西包括我的东西。
我看一眼上面的日期,果然是今天,会在台北收到丽仁的喜贴也算奇迹。不过老早就打算不去了,是今天又如何呢?
〃最好去吧!人家都拿帖子给你了,拜托,你就是这样才会没朋友的啦!〃
〃这几天没看到你,你好不好?〃
从上次她在屋内的惨醉到现在,我至少一星期没见到她了。
〃好啊!怎么会不好呢?〃她继续翻阅杂志。
〃上次的事,解决了?〃
〃什么事?〃
〃就是安达充的事啊!〃
巧笙会这么高兴,也许是和那个安达充复合了吧?
〃安达充?〃她一脸不解,纤细的手指停在某一页。〃什么安达充?哦!你说安达啊!那个长得像安达充的那个!你将他取名为安达充啊?〃
〃嗯。〃想提醒她,不是我说,是她告诉我的。
〃安达怎么了?他来过啊?〃她的目光重回杂志里。
〃没有,我只是想问,你和他复合了吗?〃
〃复合?我们分手了啊!怎么会复合呢?〃
〃哦!我看你那么高兴,还以为你和最爱的他复……〃
〃最爱?我的最爱又不是他,我的最爱是阿儒啦!〃她漾满笑意地从杂志中抬头,〃阿儒才是我的最爱!目前我的四个男朋友中,我最爱阿儒啦!咦,我没告诉过你吗?〃
巧笙一副我理所当然该知道的表情,可是老实说,阿儒是哪门哪派师出哪里我都不清楚啊!
为避免问太多而被巧笙冠上〃多管闲事的怪女人〃的名号,我不再多问了。
〃我出去了。〃
〃记得去参加喜宴,你已经和乌龟同种同类了知不知道?〃
将背包背起来,拎着红帖我出门了,不管巧笙在后面的嚷嚷和要我记得帮她买些点心回来的话。
巧笙说得其实没错,我就是越闭塞才会和那些相识的人越来越陌路,也因为害怕接近而让我和他们之间隔了一层层的厚墙,可是如何改善呢?我真的没办法笑逐颜开地去讨好每张脸孔,也不想刻意说些只是社交性的话语,我吃下太多没营养的东西,可是不代表我得说出等量没营养的话题。
第四部分Right。01 右街(华丽)香奈儿 (2)
不过其实非常重要的一点是,我连那些没营养的话都说不出口。
我无法轻松地和人打招呼,不可能一派自在地注视别人的双眼,更凄惨的是对着异性我就罹患了失语症。29岁了,我没有任何亲密的伴侣,嗯,不知道小时候住隔壁的小黄算不算?
注:小黄乃棕色白斑土种公狗。
坐上前往淡水的捷运,在前倾后摇之中数着上车下车的民众,那些群体动物,我知道大部分的人都是,而少部分的就像孤鹰独自遨翔享受飞行,可是那是因为他们拥有强翼和尖爪,我呢?是更少部分的,什么都缺,也不知道天空多大,只能仰视着去羡慕,再等着被强者吞噬。
被吃得什么都不剩。
淡水到了,我下车步行。
找到卖铁蛋的几家店挑选几包,还没打算回去的。我坐在可以看见淡水河面掠过一层轻雾的水泥地上。
是不是对爱情过度渴望,最后变成少许的土都填不满这个大洞而衍生的空,是不是弱势的那极少部分的人就没有幻想作梦的权利,只能由别人去告诉你,你得务实,得认清自己,知道自己只能适合什么样的人。
爱情,也得那么专制蛮横吗?
淡水的波面始终平静,因为他不眷恋大海的怀抱,他很自我。他不像我,发现自己的心灵与他人的目光是如此遥远时,已经无可挽救了。
已经变成一个糟糕的江 纯了。
颓然地垂下肩站起来,回头,我看见我幻想作梦的那个女人。
渴望变成的右边女子。
有时候我在想,为什么一个女人可以这么美丽,美得不迫人、不侵略,美丽之中还可以拥有拿捏得宜的温度,如果温度过低叫清冷,大家会叫她们冰山美人。温度太高是热情,而过热容易蒸发内在,接着焚毁气质而流于肤浅的相貌。右边女子不太冷、不过热,她舒展的眉目之间有驯和、有清灵,有隐约中的精明。
而且任何衣着在她身上都是搭配得宜,短裙的俏丽、及膝裙的端庄、长裙的高贵、长裤的利落、牛仔裤的帅气,不论什么衣服都可以展现她不同的风貌。今天她的穿著很中性,灰蓝色的裤装简洁俐落,连漾出来的笑容都有中性的清俊。
目光从欣羡收回,因为很诡异的,今天在她身侧的不是左右护法或酷哥,反倒是一个美丽的女人。
一个穿着粉红低胸晚礼服的美丽女子正挽住她的手信步而来,女子凑上去的笑容很亲密。
她们的穿著太正式而且性别也不对,这里大多是恋人来的地方,两个女人到这么有情调的场所反倒与这里的景致映照出诡调色彩。
看着女子撩起裙摆和右边女子随性的坐在水泥地上,说说笑笑间是全然放松与自在。
就在现今爱情已不分男女之别的时候,我真心期望右边女子的恋人不是女人,为什么?
不是歧视,只是觉得公主与王子才是搭合得起来的一对,公主如果牵手的对象还是一位公主,那么我的美丽梦幻怎么办呢?谁来负责啊?
再次哀叹,我真是够可悲的了,连作梦都得求人不要粉碎它。
站起来,我记起要帮巧笙买宵夜回去,只是看到那张红色喜帖的金字双 仍然觉得刺眼。
找个垃圾筒,决定扔进去。
这天,天空阴沉沉的,云层低掠的好像随时会垮下来一样。
这些天,我的心情和天空同理,灰灰的,看不到阳光。
对着镜子,脑中有他身形的图板,一遍再一遍的……
〃我很……很……〃
就是这样,〃喜欢〃这两个字像是被施下法术,让我不能轻言而出,或许更正确地说,我可以说我喜欢猫、喜欢狗,但只要脑中的人影是他,那两个字无论如何就是吐不出来。还是告白的时候我可以试着将他那个人的一切全部涂掉,换成一只可爱的狗狗,这样我总说得出口了吧!
只是,把他想象成一只狗,然后对一只狗告白,这种念头会不会太……好吧!是太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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