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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岛女民兵 作者:黎汝清-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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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书记说:“我也正想找你谈谈,德顺爷爷在家吧?”
我说:“吃午饭的时候就能回来,你不是坐他的船到同心岛来的吗?”
“不,我们是从东沙到半屏,又从半屏到这里来的。好,现在我们先开个小会,你先回去吧,等会儿我就到你家里去。”
吃过午饭,方书记就单独来找我了。我好象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把心里的话一古脑儿全都搬出来了:把比赛回来我和双和叔的争论、夜间集合出了事故、乡的支委会议、下落不明的信件,以及爷爷对断腿阿太的看法,统统都讲了一遍,并且提出了我的看法。
方书记听完了以后说:“你有些看法是很对的.关于断腿刘阿大,写信去查问非常必要:但不要把所有希蚁都寄托在信上,要千方百计地把他搞清楚。如果他是坏人,也不要匆忙地惊动他,要搞清他的意图——他来干什么?和什么人联系?我们不下网则已,一下网就要全部打尽。”
他又转身向坐在门口编鱼筐的爷爷说:“德顺大叔,你说刘阿太这个人不象渔民,那象个什么人呢?”
爷爷说:“这个人对海上的事情知道的很多,可就是不象打鱼的!……别的,我也说不上什么来了。”
“噢。”方书记沉思地自言自语说:“海上的事知道的很多,可又不是渔民,那是什么人呢?”
然后方书记又对我说:“你对这次事故的分析也是对的,刚才我们也到现场去看了,这不是偶然事故,是有意的破坏!”
我说:“我觉得很奇怪,就算敌人有意破坏吧,他怎么知道我们那晚上要紧急集合呢?”
“敌人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但是,敌人破坏是可以肯定的。显然,这次破坏有两个目的,一是暗害民兵,这个暗害的对象很可能就是你,因为你夜里查岗总是从这条路上走的;二是造成对群众情绪的影响,破坏我们的战备工作,这叫一箭双
雕呵!”
我把事故发生后,形形色色的反映、谣言等向方书记作了汇报。我说:“这次事故对民兵和家属影响都很大,尤其是民兵家属,就连陈小元也去拉采珠的后腿。”
方书记说:“关干大家怕出事故.不愿意再搞紧急集合,认为仅仅是由于这次事故的影响是不全面的。我认为背后有人在散布谣言,俗话说:‘有鱼的地方必然冒水泡。’……你想想最近发生了些什么事情:断腿刘阿太的出现、政治事故、谣言……还有小卖部的尤二狗。要提高警锡。我们每一个疏忽都会给敌人以可乘之隙。比如叫陈小元写的这封信,如果按时发出,我们就会得到答复了,可是现在,很可能这封信巳经给我们工作上造成了不应有的困难。如果我们人人都有高度的革命警惕性,敌人再狡猾也是寸步难行的!”
方书记又和我谈到了民兵工作同题,他问我对今后的民兵工作有什么想法。我说:“我觉得我们的民兵组织应该扩大,至少要扩大成两个排,才能把应当参加民兵的妇女都吸收进来。我们的老民兵都是很好的骨干。敌人不是想破坏我们民兵工作吗?
我们就和他来个针锋相对,把民兵工作做得更好!”
方书记很同意我的意见,他打算和乡里具体研究这些问题。他说;“你的意见很好,干革命就要有顶着风浪行,迎着困难上的精神。扩大民兵组织这个问题,还要打通一些人的思想,还得进行一番艰苦的工作,甚至要经过一场激烈的斗争才行。”
我知道他指的是双和叔。见方书记一直不谈对我的处分问题,我忍不住问道:
“我的处分,区委知道了吧?我真不知道应该怎么检讨。”
“这件事乡里并没有最后决定。”
“可是所有的人都知道我被撤职了。当前的民兵工作正需要抓紧,排里没有人管是不行的。我建议排长白阿洪嫂来担任,云香比较精细,可以当副排长。”
“你先别忙,当然,我们正在考虑你的工作安排问题。好了,你还是听组织的安排吧,谣传归谣传,组织决定归组织决定,在新的排长没有上任之前,你这老排长还得负责到底。吃过晚饭,乡里要开一次支委会议,研究一下发生的这些问题,有些思思问题非好好解决一下不行。你和德顺爷爷都来参加。有些事情,到会议上再研究吧。”
方书记站起来,走到门口对爷爷说:“德顺叔,你今天下午有空吧?”
“有,有什么任务你只管说吧。”
“我想请你驾舢板陪我们到虎头屿去一下。”
“好!我这就到码头上去。”爷爷收起编了一半的鱼筐,拿起了竖在门口的橹。
方书记一边向外走,一边说:“我先到乡公所去一下。然后我们就到码头去。”
爷爷说:“你去吧。我在码头上等你们。”
我不知道他们到虎头屿——这个荒无人烟的小岛上去干什么,但是,我也没有问。我知道方书记做事精细,原则性强,该我知道的事情他一定会告诉我的。
第二十四章 打开心灵的窗子
方书记、双和叔和爷爷从虎头屿回来,吃过晚饭,支部委员会就开始了。方桌上一盏明亮的泡子灯,照耀着到会的六个人:方书记、双和叔、爷爷和我,还有外村的两个支委。大家都严肃地坐在方桌周围,空气显得紧张和沉闷。
双和叔心情沉重地说:“这几天岛上接连不断地出了些事情。方书记对我的思想方法、工作作风等方面提出了很多批评。今天晚上这个会就是请大家对我多提些意见。……方书记,你看是不是这样开法?……”
方书记以商量的口气说:“我看是不是换一个方式,把会议开得活泼些。这是一次支委会,但也是一次学习会,这个会不单单是批评哪个人,应当使大家思想都有提高。……双和同志,我记得你说过,你在来海岛之前,特委书记曾找你谈过一次话,发给你一支驳壳枪,你能不能向大家再仔细地讲讲这件事?……”方书记提出了这样一个叫人意想不到的问题,会议气氛和缓了,变得活泼起来。
双和叔好象还没有立刻明白方书记的意思。他想了一阵子,说:“在同心岛刚刚解放的时候,特委书记找了我去,对我说:‘双和同志,党准备把你派到同心岛去当乡长,同心岛的情况你是清楚的,过去虽然发生过自发的反抗渔霸的斗争,但党的基础却十分薄弱,那里的斗争将是很复杂的。你对家乡情况比较熟悉,这是有利条件,但是你的实际斗争经验还很少,工作上是会有困难的。’
我当时生怕工作搞不好,要求派一个有经验的同志来。特委书记说:‘不行,你看祖国大陆这样迅速地解放了,到处都需要干部,哪有这么多现成的有经验的干部呢?经验也是从实际斗争中得来的嘛。要好奸学习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在实际斗争
中去锻炼提高自己,迎着阶级斗争的暴风雨勇敢地闯吧,大胆地干吧!’”
大家凝神听着,双和叔继续讲下去:
“特委书记给了我十几本毛主席著作,还有一支驳壳枪。他在把枪递给我的时候说:毛主席教导我们,‘每个共产党员都应懂得这个真理:枪杆子里面出政权。’你要牢牢记住毛主席说的这话。……这就是当时的情形。”
方书记说:“特委书记当时交给你的那支抢呢,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枪不在双和叔身边,他把枪锁在箱子里了。双和叔向陈小元要来了钥匙,打开了盛文件的铁皮箱。
当生满了黄色斑锈的枪放在了桌子上时,我看出了双和叔惭愧的心情,我也觉得一阵心疼,十分难过。双和叔呵,你怎么这样对待革命武器呢?
方书记拿起生锈的抢,严肃而痛心地说:“双和同志,敌人正在磨刀霍霍,你却刀枪入库了。危险哪,同志,丢了枪就是丢了政权、丢了革命、丢了人民的一切呵!……”
双和叔愧悔交加地说:“我叫生产上的事情忙昏了头,等会,我就把它擦出来。”
方书记说:“忙生产丢了抢,这不是理由。枪上的锈好擦,思想上的锈就不那么容易擦了。只有把思想上的锈擦掉,枪才不会生锈;如果思想上的锈不擦掉,枪擦了还是没有用的,它还会生锈的。”
方书记抽出了子弹梭,费了很大的劲才扳开机头——枪锈得大厉害了。他放下生锈的枪,而后激动地说:“双和同志,你这支枪使我想起一件事情来;我是个农民出身的人,对地主的压迫剥削,我是亲身经受过的,体会也很深。但对枪杆子的重大意义,我并不太了解。在我参加浙南游击队的时候,李中队长就发给我这支枪,”说到这里,他把自己那支驳壳枪从枪套里抽出来,放在桌子上。这是和双和叔同样的一支三号驳壳枪,但它却纤尘不染,在灯光映照下,它闪出一圈圈的光亮。方书记接着说:“那时李中队长问我说:‘你知道这支枪是哪里来的吗?’
我同答说;‘这是兵工广里造出来的嘛。’
李中队长摇摇头说:‘不对,这枪是多少同志流血牺牲换来的,同志,千万不要轻视这支枪呵。……’
这支枪是怎么来的呢?它是一个地主家的长工在武装暴动的时候从地主手里夺来的。以后他带着这支枪参加了浙南游击队。在执行侦寮任务时,伪浙保四团的一个排包围了他,他的子弹打光了,人也受了重伤;敌人把村子包围起来,挨户搜查,住在村头的一家老乡掩护了他。这一家只有一对老夫妇,他们说:‘坏蛋们来搜查的时候,你就说是我的儿子。’这个游击队员说:‘他们有人认得我。现在是人枪不能两全的时候了,大伯大妈,你们把这支枪藏起来,想法交给游击队的同志们,这是革命的武器,绝不能落在敌人手里。……我要躲到外面磨棚里去。’两位老人拉住他不让走,发急地说:‘你是怕连累我们吗?我们不怕受连累!’游击队员说:‘不,若是敌人在这里找到我,你们受连累不说,枪也保不住了。现在是保枪要紧。’游击队员终于说服了两位老人,躲到磨棚里去了。当敌人走进磨棚的时候,他扑向敌人.赤手空拳掐死了一个匪兵,然后壮烈地牺牡了。……
过了不久,村里的坏蛋就向伪浙保四团告了密。敌人便来找这两位老人要枪,他们受尽了敌人的折磨,老大伯就死在刑场上,但枪却终于保存下来了。老大妈拖着满是伤痕的身子把这支枪亲自交到李中队长手上。……”
方书记把那支枪拿在手上,仿佛要掂掂它的份量,感慨万分地说:“同志们,你们想想,我怎么能叫这支枪生锈呢?”
双和叔深深地垂下了头。我被这支枪的来历激动着。我知道枪杆子重要,但还不知道我们穷人夺取枪杆子是多么不易呵!
爷爷一直没有作声,他睑上掠过一阵又一阵的阴云,他的心里正翻腾着一场急风暴雨。
沉献了一会,爷爷用低沉的声调说:“双和,我问你,你还记得你刘、李两位大哥被海匪杀死以后,那天夜里我送你到大陆上去的那些事吗?”
双和叔眼圈红红的说:“怎么不记得!”
“我看你是忘了,他们的仇还没有报呵。”
双和叔分辩说:“我想把陈占鳌斗倒了,也就报了仇了;岛上的老百姓翻了身,过了好日子,刘、李两位大哥的愿望也就实现了。”
爷爷说:“陈占鳌和‘黑风’还都在台湾呢。”
方书记接着说:“就是陈占鳌抓到了,也不能说仇已经报了。同志,要放眼世界,要看到世界上千千万万的劳苦大众还在水深火热之中。敌人还会来捣乱的,陈占鳌背后不只是一个蒋介石,他的后面是全世界人民最凶恶的敌人美帝国书义呵!”
爷爷又说:“双和,我也告诉你一件事,这件事年代久远了,过去也无人讲起,所以知道的人也不多了。在同心岛的顶西头不是有一个寒风岙吗?这个村子里有一个石匠叫黄荣庆。他有一天带着病,空着肚子上山开石头,给渔霸家盖房子。他又饿又
累,腰酸腿软,一阵头昏,眼前一黑,就从山崖上滚下来跌死了。渔霸不但不管,反说他把口粮省给老婆吃了,自己饿着肚子打石头,跌死活该。
岛上风俗,死在外面的人是不准抬进家门的。黄荣庆的老婆哭得死去活来,一个人无依无靠怎么活呢?家里断了炊不说,死人还停在门口没有钱安葬呵。渔霸是专会趁火打劫的,就逼她卖身葬夫,二十元钱就写好了卖身契,终身给渔霸家当佣人。这个可怜的寡妇这时还怀着八个月的胎呵,她哀求渔霸说:‘老爷,你行行好,等我把孩子生下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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