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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岛女民兵 作者:黎汝清-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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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洪逗她说:“看,看,看,看到眼里扒不出来怎么办?”

  海花说:“唏,看你们神气的。方书记说啦,也快给我们发枪啦,也许比你们的还要好哩。”

  阿洪哥拍拍枪托夸耀地说:“枪不好,是自己得的,有本事到海上打打土匪看,光靠嘴厉害可不行噢!”

  男民兵之所以这样,并不是没有来由的。就在上个月,正是海上的大雾季,渔民回来报告说,虎头屿外发现了一只机帆船。民兵们估计,这是一只国民党海匪的船,这种船专门在海上抢劫渔船商船,破坏生产,渔民们叫它“海老鼠”。男民兵在方书记书领下,分乘了三只小钓船,从三面包围上去,雾很大,怕发生误会,方书记告诉大家,要听他的号令,等到弄清楚了再动手。离机帆船只有三十多公尺了,才隐约地看出海匪的船抛了锚,在船上一边大吃大喝,一边分配抢来的东西。

  方书记命令:“打!”一排枪打过去,就把敌人打乱了。海匪们来不及起锚,就把锚绳砍断,发动起机器来想逃跑,船头上的机关枪也向民兵开了火。几个民兵跳下海去,游到机帆船旁边,几颗手榴弹就把机枪打哑了。阿洪第一个跳到敌人船上去,抢过敌人砍锚绳的斧头,跳到海匪群里抡起斧头就乱砍起来。一个海匪军官正向他举起短枪,阿洪见没处躲闪了,就索性向他直扑过去,因为用力过猛,两个人一齐跌下海去,在海里搏斗起来,最后这个军官还是灌饱了海水,当了阿洪的俘虏。

  从此,男民兵看到我们女民兵,鼻子尖儿就上了天。

  这天早晨,我刚放下饭碗,玉秀抹着眼泪来找我了。

  我说:“出了什么事?怎么哭鼻子抹眼泪的?”

  玉秀噘着嘴怨声怨气地说:“怎么啦,还好意思问呢,当了排长就把人家忘掉了。”

  “哟,可真的呢,”我抱歉地笑笑。“你今年十六了吧?有什么好哭的,当民兵就是了,我给你报上名。”

  “那你快和我妈说说去吧!她死也不依。”

  我不免犹豫了。本来在救挤粮的风波之后,我和大成婶的关系已经和解了,特别经过那次谈话,弄清了事情真相以后,我们都觉得更贴心了。但是对成立女民兵排,大成婶却很不赞成,说了许多不满的话。在一次会上我批评了她几句后,她怪我故意给她脸上抹灰,对我有了意见,这些天碰到我时,也往往扭头不理我。

  为了工作,我还是去了。太阳已经很高,大成婶还在烧早饭。我说:“大婶,天这么晚了才烧早饭呵!”

  她见我主动来到她家,便很热情地给我拿了个小竹椅叫我坐。她说:“上山砍了点柴,回来晚了。玉秀这丫头越来越野的不象话了。看见你们发了枪,这丫头红了眼,连柴也不想砍了,一大早也不知疯到哪里去了,到现在还不落家。”

  “大婶,我来和你商量件事呢。”

  “你说吧,凡是我能做到的我就答应。”大成婶警锡起来。

  “玉秀今年十六了,应该参加民兵了。”

  一听说玉秀要参加民兵,她的脸色就突然阴沉下来:

  “我们落后,不当民兵。不是说当民兵要自愿吗?”

  我声明说:“是玉秀自己要求参加。”

  “玉秀看见老鼠还吓得嗷嗷叫哩,不是你们挑逗她,她哪有这份心思?”她头也不抬地只顾烧火。

  “当民兵不是坏事情。”

  “是好是坏我不管,反正我不叫玉秀当。”

  我看再说下去也没有用了,便说:“大婶,你想想再说吧。”

  我走出门来就听见她故意说给我听:“那么大的姑娘家,不出嫁,整天东走西串,出什么风头。”

  听了这话,就象吞下几把海蛎壳.梗在胸口,难过极了。我好心好意地为了工作去找她,可以说连半点私心也没有,大成婶却用这样的态度对待我,用这样的话来回答我。俗话说“冷汤冷饭好吃,冷言冷语难受”。我一回到家,泪珠就沿着腮帮子往下滚。送肥时别人两人抬一桶,我可以一人挑两桶:别人站一班岗,我可以站两班岗,尽管腰酸腿疼,骨头累得象散了架子一样,我不但可以忍受,而且十分快乐。可是这委屈,我实在受不了。真不明自,大成婶为什么这样落后。怎么办?

  方书记的脸又出现在我面前。我好象听见了他的声音:“小海霞呵小海霞,动不动就泪汪汪的,你忘了我给你讲的故事啦!‘革命者流血不流泪’。……”我又拿出了刚写好的人党申请书,上面表示为了革命,不怕一切困难和牺牲,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到底。……我羞愧了,我承认我怕困难了。于是我翻身起来,擦干眼泪对着镜子说:“海霞呵海霞,都申请人党了,还哭哭啼啼的象个小姑娘,真丢入!”可是镜子里的海霞回答我说:“没关系,反正没有人看到,以后改正就行了”镜子外面的海霞却不同意:“不管别人看到还是没看到,这是脆弱的表现,一个革命者应该是坚强的!”

  我又想起了上次为了不要陈小元教书的事方书记对我的批评。当时我以为听懂了,其实并没有懂,因此运用起夹就更不容易了。今天大成婶的事使我体会到,做思想工作,不光需要耐心细致,也还需要肚量、勇气、决心和毅力。

  我怀着知难而进的最大决心,又走进了大成婶的家,进门就坐下说:“大婶,我又回来啦。”

  “你就是再说破嘴,我也不答应!”

  为了打开僵局,我半开玩笑地说:“你不答应,我就是说破了嘴也要说。”

  大成婶冷冷地说:“你有空你就在这儿说吧,反正我也不欠你的债。”

  听了这话,我真觉得好象突然吞下一块冰似的,一下子从头冷到脚。她的话把我引到了过去苦难的年代,我再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激动地说:“大婶.你是不欠我的债,可是你还记得陈占鳌怎么向你来讨债的吗?把大成叔打得浑身是血,那时你只
会跪在地上哀求。现在日月好啦,你还愿意再过从前那种苦日子吗?大成叔的仇还没有报……”

  她打断我的话说:“你这是哪里话?谁还愿意过那种鬼日月。”大成婶的眼圈红了,我的话触到了她心的痛处。她伤心地说:“唉,那一回,哪里是我们欠他的债!是陈占鳌欠我们的工钱。玉秀阿爸去要,陈占鳌就不认账了,还说:‘凭我这堂堂的
大渔行,还久你们穷鬼的钱?给我滚出去!’玉秀她阿爸还了一句嘴,就被他们把全身都打烂了……”

  “陈占鳌还没有死,他还想回来呢!”

  “他能回得来?解放军多着呢。”她忽然领悟到我的话的含意了。又无可奈何地说:“你们民兵排干吗老缠着玉秀呢?难道离了她,民兵排就办不成吗?”

  “都象你这种想法,民兵排就办不成。解放军也是爹娘生的呀,人家山南海北地来解放海岛,守卫海岛,是为了什么呢?我们岛上的人连当民兵都不愿意,怎么能说得过去呢?”

  大成婶被这些话说动了。她说:“这么说,当民兵对我们穷人还是有好处呵!怎么尤二嫂说:‘当民兵又费工夫又受累,整天夜里不在家,还会闹出见不得人的事来’呢?”

  “她还说了些什么?”我忍不住追问道。

  “她还说,以后打起仗来,民兵打头阵;国民党来了,谁家当民兵,就要祸灭九族。”

  我说:“大婶,你怎么好听这种人的话?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上回那碗白米饭的事,你还没有上够她的当吗?”

  正在这时,臭三岛一脚从门口闯进来。一看我在,扭头就走,我连忙喊道:“喂,你怎么不进来呢?”

  她一看走不掉了,就咧着满口黄牙假笑着说:“排长在这里呵,我没有事,是来串串门,你有公事,我走了。”她拔腿又想溜。

  我说:“我正想找你呢!”

  “找我做啥?”她有些吃惊。

  “想问你一件事,进屋里坐吧!”我极力忍住气,把声音放平静些。

  “有什么事你只管问吧。嘻嘻嘻……”她装出不在乎的样子,可就是不敢进屋来,只是倚在门框上,拉出准备随时逃走的架势。

  “你说妇女参加民兵好不好呵?”

  她顺口答道:“好好好,一百个好,一千个好!”

  “又费工夫又受累……国民党回来还要祸灭九族,有什么好的?”

  “这是哪个落后分子说的?”臭三岛的脸色刷地一下子变了。接着说:“说这种话的人就该斗争他!”她的眼象刀子一样逼视着大成婶。

  大成婶的脸色也变了。她生气地说:“这不是你亲口对我说的吗?还说这是为了我和玉秀好,还说海霞在背后骂我死落后,往我脸上抹黑……”

  “你,你……你可不能血口喷人呵,你……”她竟大声喊叫,撒起泼来。

  我说:“有理不在声高,你撒什么泼,你说当民兵有哪几条不好?不要背后讲!召开个民兵大会,请你上台去报告报告!”

  她大概知道事情严重了,一下子抡起巴掌打起自己的嘴巴来,一边打一边说:“我这个臭嘴,该打!我这个臭嘴,该打!”

  我也不制止她,让她自己多打几下也没有坏处,看她打到什么时候为止。

  这时玉秀进来了,她厌恶地说:“你打吧,把嘴打歪了,斜话就更多啦!”

  她竟一变脸色,嘻笑着说:“看我这好侄女,把你大娘说成什么人了!”一转身,溜了。

  大成婶舒了一口气说:“唉!原来是这样一个人!”

  我说:“这种人你要少和她来往。”

  大成婶说:“对,我以后就不叫她上我的门!”

  我说:“大婶,你答应玉秀当民兵了?”

  大成婶说:“好吧,叫她去试试吧,我看这个黄毛丫头能干得了!”

  玉秀抱着妈的脖子撒娇地说:“阿妈,说话可要算话!”

  大成婶故意叱斥玉秀说:“小孩子脾气,娇得还有个人样没有,你不要高兴,有你不想干的时候。”

  走出门来,我对玉秀说:“算你有运气,一参加民兵就有枪了,明天就开始射击训练,你可要争口气呵!”

  我和玉秀分手后,臭三岛的影子不断在我脑子里转。原来我以为臭三岛只不过是个坏女人,好招风惹草,幸灾乐祸,挑拨是非,嚼烂舌根;现在她倒扯到政治问题上来了,办民兵和她有什么利害关系?她为什么造谣破坏,毛主席教导我们要以阶级斗争的观点看问题,我们绝不能小看这些谣言。俗话说:“木偶不会自己跳,幕后定有牵线人。”我看这根线定是牵在尤二狗身上。狐狸变人不管变得多么象,尾巴总是往外露的。 


第十三章 检讨

  在驻岛部队的大力帮助下,我们男女民兵排展开了政洽学习和军事训练。每逢星期一、三、五,还有星期天,都是军民联防日,解放军同志和我们在同一个课堂上学习,在同一块田里劳动,在同一个阵地上练武……。解放军同志给我们讲学习毛主席
著作的心得体会;给我们讲国内国外的大事;给我们讲解武器的性能,以及如何分解、结合、擦拭;教我们射击要领,并且给我们做示范动作;教育我们要怀着对敌人的刻骨仇恨苦练杀敌木领。

  因为男民兵经常出海,所以我们女民兵训练和学习的机会比他们多,我们大多数女民兵的练武热情很高,这一天虽然不是军民联防日,我还是把大家召集起来自动地抽空练习。我们把靶子插在山坡上,然后伏在沙滩上练瞄推。烈日当头,火辣辣地烤人,人人睑上都挂满了汗珠子,衣衫也被汗水湿透了,沾满了泥砂。这是在没有解放军同志辅导的情况下.我第一次单独组织指挥民兵的军事训练,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锻炼。

  开头,采珠建议找个有树荫的地方练习,我没有同意。我说:“我们民兵训练,也要和解放军同志一样,从难从严从实战要求出发,怕苦怕累怎么行呢?”

  采珠不说话了,瞄呵.瞄呵,瞄了还不到一个时辰,就不耐烦了。她说:“海霞,光瞄准不射击,这算什么训练?什么时候才能实弹射击呵?”

  我说:“不要急嘛,现在三点还没有成一线,枪在手里直发抖,把射击要领掌握好,可不是一天半日的事。”

  采珠不以为然地看了我一眼,挺烦躁地说:“我看瞄不瞄一个样。”说完就从射击台上爬起来,甩打着擦汗的手帕煽风凉。

  我劝她说:“要多练习,不然怎么会打得准?苦练才能出硬功嘛。”

  “我不信打不上,要么是枪有毛病。太阳晒得眼发花,光瞄呵瞄的有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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