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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世家-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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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里掏出几本书递给乔伟,那是她替儿子从胡同口李老师那儿借的。她压低声音对
儿子说:“别听你爷爷叫唤,该学咱还得学!咱们乔家不能老让人戳脊梁骨呀?学
晚了妈给你弄麻酱面。你看!”山花得意地拿出一个玻璃瓶,里面装着满满的芝麻
酱。
    乔伟被逗乐了,“妈,真有你的!”
    山花得意地笑了,“儿子,这叫斗争策略!”

    清明节前后,参军三年的肖文革回北京探亲来了。她又把名字改回肖婷婷,表
示已经与过去那个肖文革彻底决裂。她从父亲的来信中知道她家又搬了新居,因此
一出火车站她先去了分局,
    肖东昌正在接一个电话,听见有人敲门,头也不回地说:“进来!”
    门开了,肖婷婷兴奋地叫了一声:“爸爸!敬礼!”她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肖东昌回过头来,喜出望外地喊道:“婷婷?”
    话音未落,肖婷婷已经扑向爸爸,撞得肖东昌一个趔趄。
    肖东昌捂住电话筒,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女儿,高兴地说:“哎呀,我女儿成了
真正的军人了!”
    但是等他接完电话,脸色立刻变了。肖婷婷看出不对劲儿,问:“爸,出什么
事啦?”
    肖东昌没回答女儿的问题,只说了个地址拿出一把钥匙让女儿先回家。
    肖婷婷追问道:“到底出什么事啦?”
    肖东昌拗不过女儿,只好含糊说了一句,“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既然父亲不愿说,肯定是工作上保密的事,肖婷婷没有再问。她出了分局,没
有马上到新楼房去,而是信步来到了耳垂胡同。
    正在副食店卖货的山花觉得这个穿军装的姑娘脸熟,好像是肖东昌的丫头,试
着喊了一声,果然是她。
    尽管十年前的肖婷婷叫肖文革,曾带领红卫兵批斗过乔家,可心地仁厚的山花
早已原谅了她。孩子小,不懂事嘛。再说,也是听毛主席的话嘛。见肖婷婷孤单一
人,山花还以为她回来找她爸的,“你们家搬了,你爸没跟你说呀?”
    肖婷婷说:“噢,乔大婶呀,我知道我们家搬了,我是回来看看你们的!”
    山花打量着她,“嗨,真是女大十八变!我都认不出你来了!”
    两人正说着,援朝抱着铁蛋和丁丽一块儿出来了,俨然像一家人。肖婷婷愕然
地看着他们,心里立即像是打翻了一个五味瓶。
    援朝和丁丽也看见她了,走过来跟她打招呼。
    肖婷婷走过去,努力微笑着说:“你们好啊,没想到吧!”
    丁丽问:“是回来探家吗?”
    肖婷婷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铁蛋身上,“这是……”
    丁丽故意自豪地说:“这是我儿子。铁蛋,叫姨!”
    铁蛋奶声奶气地,“姨……”援朝在一边傻笑。
    肖婷婷心清复杂地强笑着,“哎,乖孩子!”可是她在心里却哭着对自己说,
他们已经成家了,连孩子都这么大了。你看人家一家三口,多幸福啊!自己则完全
是一个失败者。时时处处要强,可到头来什么也没有。
    她不知自己最后是怎么离开耳垂胡同的,只是漫无目的地走着。迎面而来的是
一队队抬着花圈的人们。一只只花圈从她眼前掠过。他们引起了肖婷婷的注意,她
忽然想起了什么,停住了脚步,回头望着远去的花圈。她看了一眼花圈上的挽联,
原来都是悼念已故总理周恩来的。她不由自主地转身跟着吊唁的人群来到了天安门
广场。
    蒙蒙细雨中的纪念碑下挤满了人。人群中间不时响起激昂的朗诵声。肖婷婷听
着、看着,渐渐激动起来。她也拿出笔记本,抄录一些她认为精彩的诗句。
    那些天,全北京仿佛都忙着于一件事,送花圈,写诗念诗。建设白天上班,晚
上下了班就去抄贴在纪念碑上的诗歌。赵秀芝跟他说过几次,让他下班就回家,不
准到大安门广场去。建设嘴上答应,实际上照去不误,而且还把抄来的诗歌给丁维
全看。
    看着这些诗歌,丁维全激动不已,有时还声情并茂地朗诵几首。他觉得这些诗
字字掷地有声,感情表达得痛快淋漓,简直可以说是当代诗歌史上的一个高峰。
“诗为心声!这才是诗啊!”他好几次这么对建设说。
    身为公安干部的刘海山,却在为孩子担心。
    清明节那天,王莎平来了。她把刘海山的脏衣服手脚麻利地都洗了,刘海山一
边和她往麻绳上晾,一边说:“这几天太乱,你就别再来了!啊?”
    王莎平不知他什么意思,问:“怎么啦?”
    “这几天广场上的局势越来越紧张了。我担心,要出事儿。”
    “援朝他们,会不会也去天安门?”
    刘海山担心地说:“援朝不会,他是个闷葫芦,不关心这个。可建设就难说了……”
    正说着,值班民警用手提式喇叭跑到院中央大声喊着,“市局紧急通知,所有
干警立即回办公室报到,不许请假!所有干警立即回办公室报到,不许请假!”



  

                         第十一章  “四五”风云

    夜幕降临了,天安门广场人民英雄纪念碑周围的人,越聚越多。人群中很多人
拿着纸笔,就着微弱的手电筒光,认真地抄录贴在纪念碑上的诗歌,一些人干脆在
那儿高声朗诵。他们没有注意到穿着便衣的警察正在广场四周走动。
    在广场附近的一条胡同里,刘海山带两个年轻民警骑车而来,一路四下观察着。
他们的任务不是到广场抓人,而是一人负责一条胡同,守在那里,等统一行动的时
间一到,就在这里逮那些落网之鱼。
    他们来到一个电线杆子下,把车停下,一人点了一棵烟。胡同里一片静褴,民
警小孙说:“这哪儿像有人闹事啊,整个一平安无事嘛!”
    刘海山说:“还真别大意,越是风平浪静,就越容易出事儿!”他忧心忡忡环
顾着四周,“真的,今儿晚上总有点不对劲儿!怕是要出大事!”
    民警小张问他,“天安门这帮人该抓不该抓?”
    上级在下达命令的时候说,最近几天,一小撮反革命分子在天安门广场借给周
恩来总理送花圈的机会,大量张贴、传播反革命诗歌,恶毒攻击伟大领袖毛主席,
为邓小平呜冤叫屈。这样的人你说该抓不该抓。因此刘海山笑而不答,反问道:
“你说呢?”
    民警小张说:“嗨,老运动员吧!您看,要滑头不是?”
    刘海山笑了,“那我还真没学会!要不然也不会在这儿遛大街了!”
    小孙说:“嘿,想那么多干嘛,咱干警察的,执行命令就得了!”随着汽车声,
一道车灯光强烈地照射过来,笼罩着他们。不远处,一辆吉普车停下,一个人下车
走来。
    刘海山眯眼看着,原来是肖东昌。
    肖东昌把刘海山拉到一边,“老刘,来来,我跟你说个事儿。你们继续巡逻去
吧!”两个年轻民警知趣地走了。
    刘海山一时摸不着头脑,肖东昌压低声音告诉刘海山,他在上级要求重点排查
的名单里看见有建设的名字。
    刘海山眉头紧皱,“这小子!老肖,多谢你关照了,回头我一定狠狠说他!”
    肖东昌关心地说:“不管紧点不行呀!现在斗争这么复杂,连我们这些人脑子
都不够使了,何况这帮娃娃!政治斗争,出事就是大事啊!”
    两人正说着,司机从车里探出头来说:“肖主任!电台叫您哪!”
    肖东昌看看表,临走时又说:“我看你跟秀芝复婚算了!”
    刘海山愣了一下,当不当正不正的,他怎么说起这个来,不免有些反感,说:
“嗨,你也太操心了吧?”
    “我他妈不是贱骨头吗?!”肖东昌气哼哼地走了。
    和他们一样,赵秀芝也参加了今晚的统一行动,不过她的岗位在市局指挥部。
她的任务是在值班室接听各处电话,做好记录,重要情况随时报告。眼看着时间马
上就要到了,她的心越来越着急,援朝他不担心,可建设就不好说了。她知道建设
前两天几乎天天去广场,还抄了不少诗歌。自己也曾告诉过他,让他别再去了,可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平时自己工作又忙,一天见面也说不上几句话,他父亲
又不生活在一起。今天要是在广场被抓……赵秀芝不敢再往下想。
    她看看四周没人,马上给耳垂胡同的副食店公用电话打了个电话。但是从电话
里传来的是无人接听的长音,她只好放下电话,看看墙上的钟,已经9点了。
    西单电报大楼的钟声响了,悠扬的《东方红》乐曲传遍了整个市区。天安门广
场的统一行动也开始了。
    此时,乔家的老爷子正躺在床上咳嗽,山花在一边倒水递药。乔占魁没见着乔
云标父子,便有气无力地问儿媳他们爷儿俩上哪儿去了。
    山花回答说他们到天安门看看热闹去了。
    “看热闹?看什么热闹?咱家一屁股屎,说收拾你就收拾你!”乔占魁一听就
着急了,说话也利索了。
    

    正说着,门嘭地被撞开了,乔云标和乔伟跑进来,气喘吁吁地说不出话来。
    乔占魁一激灵,不由地坐了起来。乔伟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说:“天,天安门开
始……抓人了!乌泱乌泱的,全是民兵跟警察!”
    刚才就在他们从天安门广场跑回家的路上,差一点被抓走。当时还是乔云标机
灵,看见警用摩托过来了,赶紧拉着儿子冲着墙根作撒尿状,似乎他们本来就住在
这里。这才躲了过去。
    乔占魁见儿子孙子脱离了险境,心头放松,精神顿时好了许多,他对山花说:
“怎么样?我没说错吧?哪块云彩下雨我再看不出来,这几十年就白活了!”不一
会儿,他重又坐起,说:“不行!明儿肯定挨家挨户排查,谁去广场了!得找个能
证明你们没去广场的?”
    这事难不倒乔云标,他想了一下,马上来到周栓宝家敲门,“周大哥,是我,
云标啊!”
    春莲开了灯,周栓宝披衣而起,开门问道:“怎么啦?”
    乔云标说:“老爷子身子不大舒坦……”
    周栓宝马上说:“那快找大夫呀!我这儿也就万金油紫药水什么的!”
    乔云标解释说:“是这样的,老爷子想喝口红糖水,咱家这个月的早用完了,
您就给我匀点儿吧!”
    其实什么红糖不红糖,并不重要,乔云标的用意是日后万一来查清明节这天晚
上都干什么去了,好有个作证的。那天我哪儿也没去呀,就在家伺候老爷子来着,
要不,你去问周大哥啊!
    当下春莲就招呼乔伟进屋取糖。周栓宝倒挺关心天安门那边的事,问:“哎,
云标,那边怎么着啦?”
    乔云标一时没反应过来,“哪边?”
    周栓宝用手指了指,“天安门呀!”
    乔云标装糊涂,说:“哎,老周,这老爷子一犯病,咱爷儿俩可是半步家门没
出啊!要不是伺候老爷子,早上炕睡觉了!”
    周栓宝疑惑地说:“那山花说你们爷儿俩天安门看热闹去了!”
    乔云标急了,说:“我的周大哥哎,你可不敢给我头上扣屎盆子!我可是今儿
整整一天没出过门坎!”
    周栓宝不高兴了,“嘿!你这怎么说话呢?说你上天安门就是扣屎盆子呀!”
    乔云标见周栓宝对去天安门这个事好像不那么反感,他那喜欢事事炫耀的臭毛
病又犯了,顿时脱口而出,“嘿,您不知道,定性啦!反革命事件!抓人呢!要不
是小伟跟我跑得快,嘿,进局子啦!”
    周栓宝反倒有些奇怪了,“你不是口口声声没去嘛!怎么又……”
    乔云标自知失言,“嗨,我这臭嘴!他周大伯,你可千万千万……”
    周栓宝什么都明白了,打断他,“得!你什么也没说!我什么也没听见!拿上
红糖快回去照顾老爷子吧!”
    乔云标千恩万谢走了。周栓宝由此马上想到了建设,立即披衣来到刘家。
    刘家屋里横七竖八地摆满了新打好的家具,援朝正细细地刷着油漆。周栓宝进
门后看了看,果然建设不在,就问他建设怎么还没回家。
    援朝猛地想起妹妹小芳吃晚饭的时候曾跟自己说,母亲下午回来了一趟,说晚
上要加班,不回家了,大哥二哥回来以后,让他们晚上千万不要出门。现在看周大
伯这么着急,肯定出了什么事。他正要开口问周栓宝,丁丽也喘着气跑进来了。她
见只有援朝一个人在,就问:“怎么?建设还没回来?”
    援朝心里直纳闷,怎么都冲建设来了,就说:“到底怎么啦?你们说说清楚好
不好?”
    丁丽见援朝蔫不啦叽的样子,火了,“刘援朝!真有你的!外边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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