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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嫦喜-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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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嫦喜——”湘寿的声音传来,嫦喜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嗳。”
“我去给三奶奶送衣裳,怕赶不及去大奶奶那儿了,你替我去一趟吧。”湘寿在厨房外喊道,嫦喜依旧坐在炉灶后,应了声“好。”便听得那脚步声轻快地走远了。
嫦喜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拢了拢头发,如今她的头发也长到了腰际,松松绑了个三股的麻花辫垂在身后。刚来高家时候的瘦小虽未完全改变,但脸色红润了不少,一双漆黑的眼睛像是洒了揉碎的星光一般明亮。
一晃眼,已是五年了。
十五岁的嫦喜出了厨房,洗净了手,这才拿起那一竹筐放在院子里的叠好的衣裳要去大房,偏在这时,一只纸鸢徐徐飞过来,悠悠地落在了嫦喜面前,一盆正浸泡着的衣裳里。顿时,水爬上了薄的纸,迅速蔓延开来,纸鸢上的画也模糊了,像是哭花了的脸的戏子,透着几分诡异的气息。
嫦喜放下竹筐弯腰拾起了纸鸢,滴滴答答的水还在往下滴,有的还落到了她的鞋面上。嫦喜忙后退一步,正在此时,院子里响起了一把惋惜的声音,“我的纸鸢!”
嫦喜抬头望过去,只见一名少年走了过来,气鼓鼓的模样和着那扁而高的身体,显得有些底气不足。一张小巧的脸,丹凤眼眼梢往上挑,嘴角带着三分的不耐烦。这个人不是高慕谦还能是谁?只是高慕谦早已不认得这个才在二房里出现了两天的少女,不过无论是谁都一样,只消是不合他的心意,即便是凤笙,哪怕是赵秀林,他也能冲着别人发脾气。
“你竟把我的纸鸢弄坏了!”高慕谦拧着眉毛,恶狠狠地说着,一把从嫦喜手里夺过纸鸢。“这不是我弄坏的,只是掉得不巧,就落在木盆里了。”嫦喜解释道。但高慕谦摇摇头,看也不看她一眼,“若不是你把木盆放在那儿,纸鸢怎会掉进去?这是个物什,没眼睛也就算了,你是个人,怎的也没长眼睛?”嫦喜听他这么一说,晓得无论自己怎么解释都是没有用了,加上这几年高慕谦的坏脾气是上上下下都知道的,也就懒得再和他争辩些什么,低着头,一声不吭。
“怎么了?不说话了?别以为不说话我就可以饶了你,你可知道这纸鸢花了我多少工夫做好的?如今你竟把它弄坏了,是找死不成!”高慕谦说着把纸鸢往地上一扔,顺手抄起一根木棍就要朝嫦喜打过去。嫦喜作势要躲,高慕谦早已料到她会如此,早就把她的手腕抓牢了,狠狠地在她身上抽了几棍,这才解气一般地把嫦喜一推推倒在了地上,又恨恨地踹了几脚,甩了棍子就跑开了。
嫦喜跌倒在地上,腰上、背上、腿上都挨着了打,那钝的痛火辣辣地侵袭而来,钻进了她的心里,竟是怎么都站不起来。暗色的衣衫蹭到了地上的水,留下一滩深色的印子,化了开来,像是谁正哭得伤心。一旁被丢下的纸鸢孤单地躺在地上,倒像是在和嫦喜做伴似的。风吹过,它动一动,再吹过,又动一动,如此反复,竟是被吹到了门口,一溜烟儿就不见了。
嫦喜看了眼一旁的衣服,咬了咬牙还是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上的土,抱起竹筐就往那大房的院子走去。牵连到的伤处会隐隐作痛。她直到此刻还在疑惑这样的一场事情究竟是如何发生的,竟然就像是夏日里的雨,说下就下了,说停也就停了。就像是——一场梦。一场噩梦。嫦喜想着,不由得苦笑。这五年在高家,每日都在浆洗衣裳、烧水、送衣裳之类的活计里奔忙着,她变得愈发沉默,也愈发的对很多事情显得看开。既然已经如同蝼蚁,那么还要争什么呢?
偏偏,还是有人要争的。
嫦喜走到大房的院子的时候,丫鬟燕燕正站在起坐间门外,看见了她忙小跑过来,“嗳,怎么送个衣裳都这么晚。”嫦喜带着歉意微微一笑,“有事耽搁了。”燕燕叹了口气,“耽搁也不晓得挑个时候,现在正闹着呢,罢了罢了,我不管了,你自己送进去吧。”说着,她替嫦喜推开了门,随即退到了一旁。
光线昏暗的房间里传来积年累月的药味,堆叠在一起,竟然有种令人作呕的恶心。嫦喜保持着呼吸,慢慢走了进去。突然暗下来的世界一时间看不清任何东西,待走了几步才看见曹七宝坐在一把高背扶手椅上,右手撑着头,一双腿不耐烦地抖着。另一旁则坐着一对男女,人到中年,显得有些瑟缩,椅子边是两个小小的箱笼,中间横着根扁担。
“怎么了,送个衣裳我这儿都要慢一拍?”曹七宝刀一般的声音响起,滑破了房间里的沉默。嫦喜把竹筐放下,然后朝曹七宝拜了拜,“本是要送来的,可是途中出了点事儿,因而晚了,还请奶奶您别见怪。”“呷,见怪?我现在是见怪不怪。你们高家上上下下有谁是把我放在眼里的?个个儿的都恨不能把我才在脚下碾一碾才甘心,你一个小小的粗使丫头都好让我不见怪?我还算是主子不是?”曹七宝说着,单手朝扶手上一拍,蹭地站起身来,走到嫦喜面前,叉着腰教训道。
一旁坐着的妇人见状忙上前劝道,“姑娘快别这样,仔细吵醒了姑爷。”
原来这妇人就是曹七宝的嫂子罗氏,而一旁的男人正是曹七宝的哥哥曹大山。今日这二人来看看曹七宝,也顺便向她借些银两替女儿办婚事,可是巧的是这段时日曹七宝正为二房和三房里花销太大而呕着气,当家的赵秀林索性是把三个房的月前都扣着了说是等查清了再发,因而一时间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来,让她好生没有面子。偏偏浆洗的衣裳也没有按时送到,更是让曹七宝觉得委屈起来,故而才发了这么一通火。
“他?”曹七宝听罗氏提起了高正安,心里更是冒火了,指着卧室骂骂咧咧道,“他要是能吱个声儿倒是好了,这几年来变得越来越阴阳怪气,这瘫都瘫到嘴上了。”
“姑娘别这么说,病着的人顶听不得这些话,其实姑爷心里也不好受。”
“他不好受?”曹七宝吊起嗓子,“我才不好受那,这么些年了,我天天照顾他吃喝拉撒,还给他生了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可如今我得到什么了?上上下下看我顺眼的有哪一个?你去摸摸,你去摸摸,”她推了推罗氏,“他那肉是死的,他那人也是半死不活的。真不知我是造了什么孽竟然嫁给了他。”
“好了好了,姑娘,这么些年咱们不也是熬过来了嘛,再过几年,再过几年光景就好了。”罗氏一味地安慰着,而曹大山则坐在一旁低垂着头一言不发,想来之前也是被曹七宝说过几句,心里正窝囊着。
曹七宝过了一会儿才慢慢收了哭,一抬头却看到嫦喜还站在那儿,顿时就板起了脸,“你怎么还站在这儿?去,给我到外面跪着去,我不说起来就一直跪着,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倒真忘了谁才是主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很用功地更了很多哦~明天继续~
前世06
天已擦黑,嫦喜感觉自己的膝盖早已麻木。有些人,他们的腿是一种摆设;有些人,他们的腿忙于四处走动;而又有些人他们的退是用来屈服的。下跪。自古以来都成了习惯,将所有的尊严都放在了膝盖上,碾压、揉碎,成了虚幻的泡沫。
从窗户里透出灯光,被放大的影子投射在窗户纸上,是一个夸大了的幻象。掩饰着内心的虚无和弱小,偏又要佯装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在这高府里,凤笙如是,秀婶如是,曹七宝如是,高慕谦如是,就连如今愈发虚弱的高老太太,也如是。大抵这是人的劣根□。恐慌又要勇敢。
嫦喜微微抬起头,看着那一方夜空。深色的夜,撒着点点的星。又是一个冬天,似乎,北京的冬天愈来愈阴沉了呢。
一阵脚步声传来,有些犹豫,却还是慢慢靠近。嫦喜收回目光看着高慕生,那张苍白的脸隐在了黑夜里,显得诡异。“饿了吧,吃点点心垫垫饥。”高慕生怯怯地将一个白面馒头递到嫦喜面前。那张包裹着馒头的纸都因此而变得香气四溢起来。嫦喜的确是饿了。她能听到自己的肠胃在此刻感激的言语。
但是她还是摇摇头。
“你莫要太在意,娘就是这样,其实也不是有意要罚你。”高慕生以为嫦喜是因着曹七宝的缘故而拒绝自己的好意,忙低声解释道。他本就不挺拔的背脊为了和她说话而变得愈发地弯了,那张白的脸就这么凑到嫦喜面前,衬着手中的白面馒头,倒有些分不清谁是谁了。
嫦喜的眼睛一直盯着白面馒头。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因着什么理由而拒绝,她只是本能地摇头,好像这样一来自己就特别有骨气的样子。只是那又一次咕噜噜作响的肚子在这个尚嫌清寂的夜晚太过明显,她不由得连自己都怔住了。
高慕生露出了然的笑意,把馒头往她面前又晃了一晃,“快吃了吧,若饿坏了可就不值当了。”
他这样的笑在嫦喜看来分外讨厌,好像自己的心事都被看穿了不说,还被当做了对方威胁自己的证据。
“嗳,慕生你怎么在这里?要是被娘知道了,又是一顿打,还不快走?”高慕琴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高慕生一震,回过身朝高慕琴笑了笑,示意自己知道了。转而又看着嫦喜,眼睛里乞求的意味透过那金丝眼镜的镜片透到了嫦喜的心里。
“嗳,慕生你快些,娘要寻来了。”高慕琴一边往饭厅的方向张望着,一边压低了声音催促道。
“知道了知道了。”高慕生有些不耐烦地应了一声,随即无奈地叹了口气把馒头放在了嫦喜手边的地上,“我就放在这里了,你记得要吃啊。”说完,朝嫦喜微微一笑,转身随着高慕琴一路往饭厅小跑而去。
嫦喜能清楚地听到曹七宝那锋利的声音,“野到哪儿去了,等你们开饭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高慕生的声音轻轻地,不知道在回答些什么,想来也是些道歉的话吧。总之曹七宝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嘀咕了几句就安静了。
地上的馒头有些凉了,香味也慢慢淡了。嫦喜一时间倒觉得索然无味起来。这算是什么?少爷见义勇为么?还是说她这个粗使丫头突然在某一天又捡起了不晓得被扔去了哪里的骄傲和自尊?
“其实,我不过是个丫鬟罢了,你何必对我这么好,我又不会感激你。”嫦喜伸过手,拿起那个馒头,放在嘴边,却不急着咬,而是喃喃说着。好像这馒头变成了高慕生那张白净的脸,脸上永远是有些凄凄哀哀的表情。
赵秀林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叹了口气,有些不耐烦地从阿大的手里夺过梳子,“看看你这梳的是什么头,比没梳之前还要乱,我要你来干嘛?添乱的?”
阿大低着头,怯怯的不敢说话。那张本就通红的脸涨得更红了。
“谁让你去年把红榴配了人家,如今知道错了吧。”高正白懒洋洋的声音从床边传来,凤笙替他穿上外褂,扣上扣子,有些不安地望了赵秀林一眼,不巧,正对上了她的目光。
赵秀林挑起一条眉毛,嘴角也往同一边扬起,讥讽地看着高正白,“呵,如果不是为了防着你,我犯得着这么做吗?”
“这说的是什么话儿?倒好象都是我不对了似的。我说二奶奶,我一年里才回来几回啊,你防我作甚?”高正白摇了摇头,腆着圆滚滚的肚子走到赵秀林身边,这些年来,他的身体愈发的圆了,脸上的肉耷拉下来,像是承受不了重量,要垂到肩膀上休息一会儿似的。
“哼,”赵秀林不屑地翻了个白眼,一双眼睛似笑非笑,绕过高正白看着在那边铺床的凤笙,“是还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别以为自己个儿混的人模人样了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告诉你,若是没有这主子,你什么都不是,还妄想要做小动作。”
“嗳嗳嗳,你这是说谁那,好好的又想把谁牵进来?”高正白有些不悦地竖起眼睛,那铜铃般的眼睛虽然圆,但终究有些底气不足。
“我说谁碍着你什么事儿了?”赵秀林把梳子往梳妆台前一放,“吧嗒”一声,凤笙的身体也随之一怔。“奶奶,您自己好好想想,我这心里究竟是向着谁?这么些年了,我伺候着您就算没有功劳也有个苦劳吧,我可曾存了半点儿二心?当年若不是您求我,我怎么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如今倒好,里外不是人了。您好歹也讲个道理不是?”
“哟,看来我来得可不是时候。”曹七宝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叉着脚,半倚在门上,脸上的笑容带着看戏的意味,恨不能就这么看着她们闹下去似的。
凤笙站在原地,低垂着头,肩膀一耸一耸的,像是在哭,却又好像不是。站了一会儿又回过身去铺床。赵秀林皱着眉头埋怨的看了高正白一眼,随即笑着朝曹七宝道,“大嫂这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合适不合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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