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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灯新话 作者:(明)瞿佑-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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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自实听了,求道士给他指示躲避兵火的地方。道士说:“福清可以。”又说:“不如福宁。”这番话说完,又对元自实说:“你到这里已经很久了,家里人都很盼望,现在你可以回去了。”元自实告诉他没有路,道士就指了一条路让他回去,于是元自实向道士拜了两拜告别了。元自实走了二里多路,在山后发现了一个洞可以出去。

  回到家里,原来已经过了六个月。自实急忙携带妻子儿女直接往福宁乡村中,开垦田地,修治园圃来度日。当他挥舞钅矍头时,忽然听到土下铮然有声,一下得到埋藏在地下的银子四锭,家境逐渐渐安康丰足。其后张士诚夺取相印,江浙右丞相达识帖睦迩被拘禁,大军围城,福建省平章政事陈友定被俘获,其他官吏大多保不住脑袋,而缪君也被王将军所杀,家财也都归了王将军。以岁月来算,仅仅三年,但道士的预言全部应验了。 
 
华亭逢故人记
 
 
  松江儒生中有姓全、贾的,二人都富有文才,性格豪放自得,爱喝酒,却不得志,因此放荡不羁,不拘小节,每每以游侠自居。元至正末年,张士诚占据浙西,松江成为他的属郡。二人来往其间,大话雄辩,旁若无人。豪门大族,听到风声就迎接,惟恐落后。全有一首诗说:

  华发冲冠感二毛,西风凉透青衫袍。
  仰天不敢长嘘气,化作虹霓万丈高。

  贾也有一首诗说:

  四海干戈未息肩,书生岂合老林泉!
  袖中一把龙泉剑,撑拄东南半壁天。

  他们的诗大致如此,人们也更加信从他们的自命不凡。

  吴王元年,明兵围攻姑苏城,未能攻下。上洋人钱鹤皋起兵救援张士诚,全、贾二人自以安禄山的谋主严庄、黄巢的宰相尚让为例,手持马鞭登门,参预他们的谋划,终于攻下了嘉兴等郡城。可没过多久,军队败逃,二人都投水而死。

  明洪武四年,华亭儒生石若虚,有事情经过近郊。他向来与全、贾二人亲近和睦,这回忽然在路上相遇。全、贾带着随行的僮仆数人,情状竟与往常一模一样。他们迎着对若虚说:“石君别来无恙?”

  石若虚忘记他们已经死了,与他们行揖让之礼,辅柴于野地而坐,谈论了有一个时辰。全忽然感慨长叹说:“晋朝的豫州刺史诸葛长民有一句话,叫做‘贫贱长思富贵,富贵又临危机。’可这话并不一定正确。如果贪慕富贵,又怎么能避开危机呢?世间难道真有‘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的事么?大丈夫不能流芳百世,也应当遗臭万年。隋末窦建德的部将刘黑闼既已立为汉东王,临死时却说:‘我本来在家种菜,都是被高雅贤这班人害到如此地步!’这话也实在太荒谬浅陋了,足以让人千古发笑!”

  贾说:“刘黑闼哪里值得去说他!像汉朝的田横,唐朝的李密,也可以算得上佼校者了。田横开始的时候与汉高祖一样都是南面称尊的,所以耻于改称为臣,逃亡蜗居在海岛,本来可以老死在那里,但是被‘大王,小侯’的话所欺骗,结果走到距东都洛阳还有三十里的地方自杀而亡。李密起兵的时候,唐高祖写信祝贺他,推举他做盟主;等到兵败入关降唐,竟然还指望安排他任台、司等高官,没有见识到如此地步!大丈夫死就死了,怎么忍受得了在别人喉下取气、仰人鼻息呢?那韩信创建了炎汉的基业,最终遭到诛杀;刘文静开创了晋阳的福运,结果却受到杀戮。那些功臣尚且如此,其他人还有什么好说呢?”

  全说:“骆宾王帮助李敬业起兵,作檄文声讨武则天的罪恶,等到兵败,还能悠闲地隐居西湖灵隐,吟咏‘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这样的诗句。黄巢侵扰唐室,罪大恶极,处死都不能抵偿,等到事败,却削去头发,披上僧衣,逃匿行踪,题诗说:‘铁衣着尽着僧衣。’像这二个人,身为首恶,最终却能免祸,可算是才智谋略都很精深的了。”

  贾笑着说:“果真如此的话,我们这班人应当感到惭愧了!”全急忙说:“旧友在坐,不要闲谈其他的事情,以免徒然增加伤感。”于是,脱下所穿的绿裘袍,让僮仆到附近村庄抵押换酒喝。

  酒换来了,饮过数巡,若虚向二人请求说:“二位平日的诗章,传扬在人口,今日相会,难道可以没有佳作来记录吗?”于是二人思索了一会儿,全的诗先作成,就吟诵道:

  几年兵火接天涯,白骨丛中度岁华。
  杜宇有冤能泣血,邓攸无子可传家。
  当时自诧辽东豕,今日翻成井底蛙。
  一片春光谁是主?野花开满蒺藜沙。

  贾接着吟诗道:

  漠漠荒郊鸟乱飞,人民城郭叹都非。
  沙沉枯骨何须葬,血污游魂不得归。
  麦饭无人作寒食,绨袍有泪哭斜晖。
  生存零落皆如此,惟恨平生壮志违。

  吟诵完后,若虚惊异地说:“你们二位平日里的吟咏极为潇洒跌荡,今天的诗作怎么这样过分哀伤,与过去大不相同呢?”二人彼此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忧戚地长叹几声。过了一会,酒喝完了,二人告别离去。走了十几步以后,突然就不见踪影了。石若虚大惊失色,才记起他们二人已死了很久了。

  这时.但见树梢上云雾昏暗,山头红日西沉,乌鸦鸟鹊在丛杂的草木中噪啼。石若虚急忙投奔前村的酒家,访查全、贾二人用来抵押换酒的裘袍,想拿来看一看。可裘袍刚碰到手,就纷纷破碎。碎片好像蝴蝶一般,乘风盘旋,纷纷扬飞。

  当晚,石若虚就借宿在酒家,第二天早上急忙回家。从此以后,他再也不敢经过这条路了。 
 
金凤钗记
 
 
  元大德年间,扬州有个富翁吴某,官防御,居住在春风楼的旁边,同世代为官的崔家是邻居,交情深厚。崔君有个儿子叫兴哥,防御有个女儿叫兴娘,都在襁褓之中。崔君于是求聘兴娘日后做兴哥的妻子,防御答应了他,崔君用一只金凤钗作为聘礼。

  不久,崔君带着一家到很远的地方做官去了,总共十五年中,并没有一字半句的音信传回来。兴娘长在深闺,年纪已经十九岁了。她的母亲就对防御说:“崔家的兴哥一去就是十五年,不通音讯,现在兴娘已经长大成人了,不可以墨守以前的诺言,让女儿错过婚嫁的时机。”防御说:“我已经应允了我的老朋友,更何况聘礼已下,我怎么可以自失其言呢?”

  兴娘望穿秋水却不见崔生归来,因而染上了疾病,整日睡在床上,半年以后就去世了。她父母伤心透顶,哭得昏天黑地。临近入敛的时候,母亲拿着崔家原聘的金凤钗,抚摩她的尸体哭泣道:“这是你夫家的东西,现在你已经死了,我留着它有什么用!”于是替她插在发髻上,盖棺入敛。

  兴娘入葬两月以后,崔生却回来了。防御接待了他,打听他们全家的情况。崔生说:“家父做了宣德府的理刑官,在任上去世,家母也过世好几年了。现在丧服已经解除,所以不远千里来到这里。”

  防御闻言,不觉掉下泪来,说道:“兴娘真是薄命,为思念郎君你的缘故,得了疾病,在两个月以前不幸抱恨而亡,现在已经出殡安葬了。”随即领着崔生走进内房,到供着兴娘灵位的桌前,焚烧纸钱,告诉她崔生已经回来了,全家人痛哭失声。

  防御对崔生说:“你的父母已经去世,路途又远,现在既然已来到这里,就在我们家住下吧。老友的儿子,也就是我自己的儿子,不要因为兴娘去世的缘故,就把自己看作是外人了。”即刻派人替崔生搬行李,把他安顿在门旁的一个小书房里。

  将近半月后,正好遇到清明节,防御因为女儿新亡的缘故,合家去上坟。兴娘有个妹妹叫庆娘,年龄已经十七岁了,这一天也一同前往,只留崔生一人在家中看守。全家到黄昏才回来。

  这时,天色已经昏黑,崔生在门左迎候。望见有两乘轿子来了,前面的轿子已经进门,后面的轿子到崔生面前,好像有东西掉在地上,铿然发出声响。

  崔生等轿子过后,急忙拾起来,原来是一只金凤钗。崔生打算进去归还,可是中门已经关闭,无法再进去了。崔生于是回到小书房,点起蜡烛独自坐着。他想起婚事不能成功,单身一人,孤苦零丁,寄身于别人的门下,也不是长久之计,不由得长叹几声。

  正打算睡觉,忽然听到“剥剥”的敲门声。崔生忙问:“是谁?”却不见回答。过了一会,他又听到敲门声,这样反覆了好几次。崔生开门一看,原来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正站在门外。看到门开,那女子急忙撩起裙子,走了进来。

  崔生见状,大吃一惊。那女子低着头,收住气,低声细语地对崔生说:“郎君不认得我么?我就是兴娘的妹妹庆娘。刚才我把金凤钗扔到轿子下,郎君拾到了没有?”说完,就要拉着崔生上床睡觉。崔生因她父亲待自己感情深厚,推却说:“我不敢造次。”很严肃地拒绝了她,并且再三推辞。

  那女子忽然涨红着脸发怒道:“家父以子侄的礼节厚待你,收留你在家中,你竟然在深夜引诱我到这里,要想做什么?我要把这事告诉父亲,到官府去告你,官府一定不会饶你的。”崔生害怕了,不得已,只好顺从她。直到天要亮了,这女子方才离去。从此以后,她傍晚隐蔽而来,早上隐蔽而出,往来于门侧的小书房,差不多有一个半月的时间。

  一天晚上,她对崔生说:“我处在深闺,您居住在外面的书房,今天的事情,幸好没有人察觉。只恐怕好事多磨,会合的日子容易受到阻碍,一旦形迹败露,父母怪罪,到那时关闭笼子,锁住了鹦鹉,棒打鸭子惊散了鸳鸯,对我来说虽心甘情愿,但于你只恐怕有碍清名。还不如未雨绸缪,事先行动,带着珠宝逃跑,或者隐居在穷乡僻壤,或者匿迹在他乡外县,这样,我们差不多才能悠闲自在地白头到老,不致于分离。”

  崔生很赞成她的计策,说:“你的话很有道理,我也正在考虑这个问题。”但他又想:自己孤苦零丁,一向缺少亲朋知交,即使想逃走,又能逃到哪里去呢?曾经听父亲说过,有一个旧日仆人叫金荣,是个讲信用道义的人,居住在镇江吕城镇,以种田为生。若现在前去投奔他,大概不会拒绝我。

  第二天夜里五更,崔生与女子带着轻便的行装逃出,租船经过瓜州,直奔丹阳。向村民打听,果然有个叫金荣的人,家境很富裕,现在是本村的保正。崔生十分高兴,直奔他家。

  到了以后,一点也不认识。崔生说了父亲的姓名、爵里和自己的乳名,金荣才想起来并予以相认。金荣设立神主牌位哭拜旧主人,又拥扶崔生到座位上,纳头便拜,说:“这是我家小主人。”崔生便把投奔的缘故全部告诉了他,于是金荣让出正房来安置他们,侍奉他们就如同侍奉旧主人一样,衣食方面的需要,供给十分周到。

  崔生住在金荣的家里,将近一年光景,那女子对崔生说:“当初,我害怕父母责难,所以与你学卓文君私奔,这实在也是出于不得已。现在旧的稻谷吃完,新的稻谷业已登场,岁月就像流水一样,已经快到一年了。我想爱护子女之心,凡是作父母的都是有的,如今我们若自己回去,父母高兴能够重得相见,必然不会怪罪于我们。更何况父母生我养我,恩惠没有再比这个更大的了,哪有断绝关系的道理?何不前去拜见他们呢?”

  崔生听从了她的话,就与她一起租船渡江,进入扬州城。快要到家的时候,女子对崔生说:“我逃跑流窜了一年,今天突然与你一同前往,只恐怕碰到父母发怒而不好收场。你还是先去观察一下,我停船在这里等候消息。”

  崔生闻言上岸,正要举步,女子又招呼他回转来,把金凤钗给了他,说:“假如他们怀疑或是不承认,你拿出这金凤钗给他们看就行了。”

  崔生到达家门,防御听说他回来了,高兴地出来见他,反而向崔生致歉:“往日照顾接待不周到,以致于郎君不能安居,而去了别处,这是老夫的罪过,希望不要怪罪!”

  崔生拜伏在地上,不敢抬头仰望,口里不停声地只说:“我有死罪!”防御说:“郎君有什么罪过?怎么突然说出这种话来?希望说个明白,以解除我心中的疑虑。”

  崔生这才站起身来,说道:“过去闺房事密,儿女情长。我负有不义的罪名,犯了私通的律条,不告知尊长就娶亲,私下带着妻子逃亡,潜藏在村庄,拖延了时日,音容阻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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