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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商 作者:徐扬-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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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婷婷说:“我对您的话挺感兴趣,能不能多聊一会儿,让我也长长见识。”
李啸鸣的脸上掠过一丝笑影,说:“我太古板了,是不是?连老寒也不愿意和我对话。”说完,她觉出自己的话走调了,阴郁的色调立刻敷在她的脸上。
艾婷婷的心陡然产生了痛感。这个外表坚强的女人,其实只是将纤柔细腻的内心世界遮掩得非常严实而已,她敏锐地感受到危机,又不肯示弱,她想给艾婷婷展示一个稳定完美的家庭,却夸张得有些滑稽。这场隐秘的较量,显而易见是她艾婷婷赢了,但赢得不那么光明磊落,有点恃强凌弱的感觉,而她的强不过仅仅是漂亮、年轻。假如,寒冰看重的也仅仅是这些,那她比李啸鸣岂不是更惨了。
寒冰带着王平冉回来了。一进门,王平冉就热情洋溢地冲着艾婷婷嚷嚷道:“小艾,你来了,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把我忘到脑后去了吧。”一副老朋友的样子。
艾婷婷以为是寒冰导演的蹩脚剧,心里的不快就显露在冷寂的目光中,虽然站了起来,却并不搭腔。直到寒冰介绍说,这是文联的王主席。艾婷婷才把手伸了出来。
王平冉的热情立刻又转移到李啸鸣的身上,媚态十足地说:“李书记可真是里里外外一把手。寒冰是有福之人啊。”
李啸鸣对王平冉显然缺乏好感,古板地说了声:“请坐吧。”转身进了厨房。艾婷婷跟在后面,说:“李老师,我来搭把手吧。”
客厅里便剩下两个男人。王平冉附在寒冰的耳边私语道:“我看这顿饭好吃难消化。大有鸿门宴的阵势。”
寒冰说:“你要是肠胃不好,我也不勉强你。你的麻友们大概正翘首以待呢。”
王平冉说:“什么叫‘危难时刻显身手’,老天爷请我,也顾不得了。别看她是书记,我能摆平她。待会儿,你就装聋作哑,一切由我来冲锋陷阵。”
寒冰看他,一言一行都像个蹩脚的小品演员,粗俗滑稽,没有丝毫的幽默感,是那种只适合给治拉肚子的药做广告的角色。但他像狗皮膏药一样黏糊着,扯都扯不掉,只好听之任之了。
厨房里的艾婷婷显得碍手碍脚,她的眼里找不到活儿,像个观众一样看着李啸鸣麻利的表演。李啸鸣终于发话说:“老寒喜欢吃辛辣的东西,菜里离不开葱姜蒜辣椒,你帮我把这些料备好就行了。”几样东西都在一个塑料筐里放着,艾婷婷拿起一头蒜剥皮,蒜是独头蒜,拿在手里,辣臭味已经扑鼻而来,剥到最后一层,蒜皮坚韧地附着在蒜心上,抠都抠不下来。艾婷婷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眼泪、鼻涕夺框而出,狼狈的样子让她无地自容。
八十
李啸鸣头也不回地说:“用温水泡一下,蒜皮自然就脱落了。”艾婷婷从她的背影上已感受到不屑的笑意。她强撑着,把李啸鸣指派的活儿干完了。锅碗瓢盆儿、油盐柴米,原本就是家庭圆舞曲中一段不能割舍的插曲。李啸鸣给艾婷婷又上了一课。
这顿饭吃得索然无味。王平冉的插科打诨像聒噪的乌鸦一样讨人嫌。李啸鸣把饭菜摆上桌后,便完成历史使命退出舞台一言不发。寒冰除了“来来来,吃菜,吃菜”再连一句新鲜的话也找不到了。艾婷婷没有胃口吃菜,更没有兴趣说话,一举一动僵硬得如同她手中的筷子。她几次瞩目寒冰,瞩目寒冰那双神采奕奕的眼睛,但昔日的感觉找不到了,漆黑的双眸呆滞得像是两颗旧玻璃球,没有光泽,更没有内容。她感到陌生,也有些失望,她说不清自己期待他应该有怎样的表现,但起码不应该怯懦,不应该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在威严的老师面前一样拘谨得手足无措。
她对寒冰很有胃口的样子也隐隐感到不快,这似乎印证了李啸鸣对她的丈夫很是体贴入微的,也印证了那句流传在酒桌上的荤话:老婆的工夫在厨房,情人的工夫在床上。她对自己的表现也很不满意,既然李啸鸣把她摆在主角的位置上,她就不能怯场,她应该谈笑自若、落落大方。
王平冉的手机响了,两句对话就明白无误地知晓是他的麻友在亲切地召唤他。王平冉匆匆将半碗米饭拨进嘴里,含混不清地嘟囔着就告辞了。李啸鸣也随后借口下午有事,将寒冰和艾婷婷留在家里。
屋子里安静下来,两人对视着,却撞击不出脉脉含情的火花,只是空泛地对视而已,没有任何内容。看久了,感到了疲倦,艾婷婷才想起一句话:“咱俩是不是有点儿像一对儿囚徒,看守走了,依然觉着有许多双眼睛在盯着我们。”
寒冰憨憨地一笑,垂下了眼帘。身子像被钉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艾婷婷说:“你能理解她为什么要把我请到家里吗?”
寒冰摇摇头。
艾婷婷说:“你是在装傻充愣。她很在乎这个家庭,也很在乎你。”
寒冰说:“那岂不是引狼入室?”
艾婷婷说:“我是狼吗?你可要小心点,我这条狼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夫妻到底是夫妻,能够心心相印。”
寒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抓我的小辫儿,我低头认罪。”
艾婷婷说:“念在昨晚那首诗的情分上,我宽恕你的罪孽。一场剧总算收场了,我们都该谢幕了。走吧,送我上路吧。”
寒冰说:“休息一会儿吧。”
艾婷婷说:“这儿不是我们的窝,再多呆一会儿,我的精神都会崩溃。扮演第三者的角色,绝不是件轻松的事情。我真想退出历史舞台。”
寒冰说:“一切很快会结束的。”
艾婷婷说:“其实,她是个好女人。命运对她很不公平。我是不是有点儿假惺惺,像是猫哭老鼠。你看我像一只猫吗?”艾婷婷笑着,眼里却蒙了一层泪花,昔日的创伤迸裂开来,又洒了一层盐。她一头扎进寒冰的怀中,呜咽着说,“上帝为什么对女人如此不公平!”
寒冰轻抚着她的头发,喉头滚动着,酸甜苦辣一应俱全的滋味在心头流淌。
把艾婷婷送上火车之后,寒冰懒散地走在大街上,有一种失魂落魄的感觉。不知不觉中,他在一家冷清清的小酒馆儿里落了座。又在不知不觉中,喝干了两小瓶二锅头。他极不情愿地起身了,身子有些发飘,脚下却还稳当,脑子能清晰地算计出老板多要了一块钱。老板陪着笑脸,把歉疚的吐沫星喷在他脸上。他笑笑,挥挥手,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傲然。他挺着胸走出小酒馆儿,且一路挺着走进家门。
李啸鸣在看电视,电视正在播放广告,她看得很投入,连寒冰进门都没有把视线从电视上移开。李胜利的小屋黑着灯,一整天没见他的影子,显然又被安排在姥姥家了。这是一个信号,李啸鸣已经酝酿成熟一个势在必行的计划。
八十一
寒冰将沉重的身子丢在沙发上,两臂舒展地摊开在扶手上,眯起了眼睛。他耐心地等待着。李啸鸣终于开口了,和平时的口气一样平稳:“你去洗把脸,漱漱口。”寒冰不折不扣地照办了。出了卫生间,电视里依旧在播放广告,李玫撩人心旌地扭动着她那副魔鬼身材。
这是平素最让李啸鸣深恶痛绝的一类广告。寒冰重新坐在原处,翘着腿徐缓地抖动着,一副漠然的样子,他的心跳却有些紊乱,时快时慢,甚至停上一半个节拍,似乎有所期待,抑或是惶恐。广告终于隐退了,拖着长长的辫子的人物陆续登场,这是李啸鸣很感兴趣的那类电视剧,大清帝国官场中各色人物的起落沉浮,与当今时代有着惊人的相似,现实中的腐败分子都可以在剧中找到他们的影子,从中,她可以受到许多深刻的启迪。她不是在欣赏艺术,也不是在消遣,这对她是一种业务培训。寒冰长长地透了一口气,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他站了起来,准备回自己的小窝。李啸鸣的目光依旧盯在电视上,声音不高不低地说:“她的确挺漂亮。”
寒冰一时没反应过来,看看电视,里面全是一帮大老爷们儿,漂亮不知从何谈起。就在他片刻的踯躅中,李啸鸣说:“她对你很钟情。”
这一句才如同醍醐灌顶使寒冰醒悟过来,他想,终于来了。他耐心地等待着,心跳渐渐趋于平稳。
李啸鸣却似乎沉醉在电视剧中不能自拔,再也不说什么了。寒冰的心跳又失去节拍,胸闷感膨胀起来,扼住了他的喉咙,连唾液都灼干了。他无话可说,却又不能一走了之,不管是愚弄,还是惩罚,他只能忍耐。
电视剧中,贪官的人头落地了。李啸鸣才漫不经心地又说了一句:“胜利最近的情绪有些不大稳定,模拟考试的成绩不理想,对他的自信心打击挺大。”
这句话的潜台词非常明晰,你这个做父亲的,应该承担起自己的责任。话题的切换虽然突兀,但内在的联系却丝丝入扣。逼迫着寒冰不得不说:“我可以和他谈谈,但你的话对他的影响力更大些。”
李啸鸣说:“你不要推卸责任。四十多岁的人了,应该有一个清醒的头脑。”
寒冰说:“把你想说的都说出来,我的头脑这会儿还算清醒。”
李啸鸣笑了,脸上的疤痕露出了狰狞,把本该美丽的笑蹂躏得不堪入目。“你真的想听吗?”她的嗓门陡然拔高了,刺入寒冰的耳膜,惊得他的心忽悠了一下。她哈哈大笑,像是京剧中老旦的那种笑,笑得荡气回肠。
寒冰敛声收气地说:“别这样,有话慢慢说。”
李啸鸣字字血声声泪地说:“寒冰,你太辜负我了。我把情感、信赖,把我的一切一切都给了你。你却把它们当成垃圾,无情地蔑视、践踏。我不知道你需要什么,年轻、漂亮,就是你追逐的终极目标?你也太浅薄了,太没有品味了,还自诩是个什么诗人,连凡夫俗子们都看重的情义二字,在你的眼里一文不值。你看着我的眼睛,通过这扇窗口,应该能看到我的心灵。这是你在报告文学中曾经说过的。你用世上最美的语言描绘过它,我非常感动,我发誓,要一生珍爱它,不能让它受到丝毫的玷污。二十年过去了,现在,你重新看看,看看上面有没有污渍。美好的心灵是最值得珍惜的。这也是你的话。你珍惜过它吗?”
寒冰沉默着,他无言以对。他不得不承认,他仰慕她的精神世界,但肉体的结合往往与精神是分离的,那种原始的力量更富有活力,更让人痴迷。他与她之间缺乏的正是这种肉欲酿制的激情。数千年来,先结婚后恋爱的模式大概不仅仅滋生在中国这块古老的土地上。欲望才是爱的母体。寒冰被这些杂乱的思想缠绕着,身体失去了质感,轻盈地漂浮着,直到耳朵首先恢复了功能,他才感到自己的存在。
李啸鸣的声音趋于平缓,理智又轻车熟路地回到轨道上。她说:“你坐下。我们平心静气地谈一谈。你的沉默是金,我很欣赏。假如你也像别的男人那样装出一脸无辜的样子,表白自己,否认实情,甚至跺足捶胸地对天明誓,我会蔑视你。”她关掉了电视和顶灯,只留下昏暗的地灯朦胧地亮着,营造出一种可以坦然剖露内心世界的氛围,她继续说了下去,“她很钟情于你,从她看你的眼神中可以一览无余。
你既没钱也没权,我不知道她迷恋你什么,诗人的气质?成熟男人的魅力?看得出,她也不是那种轻浮的女孩子,你们能走到一起,的确也难能可贵。但你想没想过,你要对她承担责任。也许你已经做出过承诺了,但是,这种承诺能够兑现吗?”她站了起来,拉开窗帘,明亮柔和的月光包融了她,她说,“你也说说心里话吧,大概还不至于我们之间连话都没的说了。”
寒冰不得不开口了,继续保持沉默会变质成敌对,他没有任何理由把李啸鸣视为仇敌。面对她的坦率,虽未让他感到愧疚,但毕竟还有良心的歉疚在纠缠着他。他说:“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这是托词,也是实情。
李啸鸣说:“既然你无话可说,我也不想难为你。但你必须明白,你的儿子需要父亲,特别是,他今年面临着高考;而我也不希望因为婚姻影响工作。”她把窗帘严严实实地拉住了。
八十二
第十五章
萧雨浓如愿以偿地当上了市委副书记。当他坐在新的办公室,被称为萧书记的时候,却有一种索然无味的感觉,他觉得他所付出的与他得到的不成正比,为这半个台阶的攀登,几乎榨干了他的激情。
安谧是在萧雨浓走马上任后的第二个星期才从黎明的嘴里得知这个消息的。黎明休病假整整一个星期,上班的第一天,素日红光满面的脸上像是蒙了一层灰,嗓子也像粗砂纸打磨过一样,发出的声音涩涩巴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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