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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商 作者:徐扬-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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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一清斋”出来,再往前,一路绿灯,车稳稳地停在车站广场。艾婷婷掏出一百块钱递过去。许建国说:“你是在臊我。”下车转到另一边,打开车门,恭敬地请艾婷婷下了车。艾婷婷说了声,再见。走出几步,许建国喊:“等等,记下我的传呼号,用车只管叫。”
  艾婷婷到了临原,按事先想好的,往文联打了电话,问清寒冰是在市医院五病房陪床,就径直去了。在护士办的病人卡片上,她没有找到姓韩的,问护士,护士也说没有。她便楼上楼下挨着病房找,竟然没有一个姓韩的老人。艾婷婷也不气馁,返回五病房,挨着房间找,终于看到她熟悉的身影。
  寒冰看到站在他面前的艾婷婷,惊讶地张大嘴,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直到艾婷婷说:“你瘦了。”他才惊慌失措地问:“你怎么来了?”艾婷婷说:“我想你。”寒冰看了看熟睡中的岳父,把艾婷婷拉到走廊里,脑门儿上已沁出细密的汗珠。艾婷婷问他,你家的兄弟姐妹好几个,怎么就你一个人守着。寒冰也不答腔,让艾婷婷先去市宾馆住下,待会儿,他去找她。艾婷婷还想说点什么,寒冰的目光已被走廊那边清脆的脚步声吸引了过去。艾婷婷也转身看去,她一眼就认出,那人是寒冰的妻子李啸鸣,她和她心目中勾勒出的形象如出一辙。
  寒冰介绍说,这是我的学生,来看看我。李啸鸣伸出手和艾婷婷握了握,说,谢谢你。转脸对寒冰说,你们一块走吧,晚上我一个人就行了。
  直到街上,寒冰一直保持着沉默。艾婷婷看他心事重重的样子,灰沉沉的阴郁缠绕在心头,她说,送我上车站吧。寒冰说,先吃饭。两人坐在饭馆里。艾婷婷说,她对你父亲挺孝敬的,真不容易。寒冰说,那是她父亲。寒冰低着头把话说完,神经绷得像抻到极限的皮筋一样,随时准备着高高弹起,抑或是彻底断裂。被欺骗的感觉针一样刺痛了艾婷婷,她想问他,为什么在电话里不说真话。话到嘴边,觉得无聊,撒娇、撒泼都不是她的长项,况且,岳父也是“爸”。她笑了,拿起筷子轻轻敲击着面前的小碟子,说,那就是你对她的父亲挺孝敬。寒冰说,她父亲是个好人。
  艾婷婷的刺痛感消退了,他是个有责任感的男人,况且他并没有花言巧语地为自己狡辩,他基本是可以信赖的。同时,她也很为自己骄傲,她满大度的,谁说女人都是小肚鸡肠,她就是个例外。她说,看来一时半会儿你离不开了。寒冰说,最近病情有所稳定,医生说,再观察几天,可以回家养着。艾婷婷说,她一定很感激你。寒冰立刻感到浑身不自在,像是被艾婷婷窥见那晚上所发生的荒诞的一幕。艾婷婷见他不语,瞬间便有酸酸的细流窜上舌尖,由不住说,患难见真情吗。寒冰也不辩解,憨憨地一笑,笑得勉强,笑得显出几分傻样儿。艾婷婷喜欢他这副样子,心痒难耐地想亲他一口。饭菜端上来了,她挑了一块肉放进嘴里,说,味道还不错。寒冰忙不迭地把盘子里的肉挑进艾婷婷的碟子里。艾婷婷笑了,想堵我的嘴,是不是。寒冰也笑了,说,大人不见小人怪,多多包涵。他用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扣击了几下,把清朝奴才们陪着皇帝微服私访时的礼仪都用上了。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寒冰安排艾婷婷住下之后,犹豫了一下,转身又回到医院。李啸鸣正在看报纸,听到动静,依旧用报纸遮着脸,懒懒地问,怎么又回来了。寒冰说,在医院你睡不好,你回去吧。李啸鸣沉默了一会儿,隔着报纸不经意地说,那姑娘挺漂亮的。寒冰没有吱声,和他预料的一样,对艾婷婷的到来,李啸鸣非常敏感。虽然隔着报纸,那报纸却像玻璃一样透明,李啸鸣能看得到寒冰的一举一动,甚至连他眉梢挑起的惊愕都捕捉得到。她又问了一句,好象她不是本地人。寒冰似是而非地“噢”了一声。他的牙关咬紧了,真想伸手把那张报纸一把扯开,能直面那张丑陋的脸,他才能与她平等对话。李啸鸣依旧操着那副不阴不阳的语调说,王平冉来电话找过你,让你明天一早务必去见他,他在办公室等着你。
  寒冰心里豁然开朗,李啸鸣一定是从王平冉的嘴里套出有关艾婷婷的信息。她这个纪检干部把她所熟悉的那一套统统派上用场了。寒冰心想,只要你继续问下去,我就坦坦荡荡地给你说个明明白白。李啸鸣却不再言语了,捧着那张报纸一动不动,像是电影镜头中的定格一样。寒冰被晾在原地,走也不能,在也不是,说话找不到话题,闷着又憋屈得难受,牙咬得咯咯作响,愤怒却只能烧灼自己的心。老爷子恰倒好处地哼哼了几声,才将这难堪的沉寂打破了。两人一起凑过去,问老爷子要干什么。老爷子说,我挺好。晚上用不着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李啸鸣这才发出大赦令,头也不抬地对寒冰说,你回吧,明天也不用来了。我弟弟已经赶回来了,明天他来。
七十一
  寒冰回到家,儿子早已睡了。他拨通了宾馆的电话,只响了一声,艾婷婷就把电话接起了。
  寒冰说:“你怎么还没睡?”
  艾婷婷哀怨地说:“我在等你。”
  寒冰的舌头便有些不大利索,像是短了半截,唔噜唔噜的,“我腾不出身。我们这个小地方,别的地方稀松,宾馆的规矩还挺过硬,保安的眼睛探照灯似的贼亮贼亮的。你睡吧,明天一早,我去看你。做个好梦。”
  艾婷婷说:“你别糊弄我。什么过硬?小姐的骚扰电话打得过硬,据说,连鸭都有。”
  寒冰说:“不会吧,我们这荒蛮之地,比特区少说要落后半个世纪,怎么独独会在这个方面有超前意识呢。”
  艾婷婷说:“别为自己涂脂抹粉了。虽然你是我党基本上可以信赖的同志,但是,一时的糊涂,一时的意志不坚定,偶尔犯一次小小的错误也是在所难免的,是可以原谅的。这些话,是不是常常出自你的夫人之口?我得提醒你,我可是没有涵养的醋坛子。你越是表白自己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越表明你心里有鬼。”
  寒冰的心有些恍惚,他干笑了几声,说不出话来。
  艾婷婷咯咯地笑了,“这是马三立的相声:逗你玩儿。反正我今天睡不着,你也别想做梦,人来不了,就陪着我说话。”艾婷婷觉得自己像个青春焕发的小姑娘,可以撒娇,可以耍无赖,甚至可以蛮不讲理。这种体验新鲜刺激,是她从未感受过的。她突然想起什么,说,“我怎么觉得你像个受气包似的,是不是遭到纪检书记的严格考查了?她一定对我这个不速之客产生了高度的警觉吧。汇报一下所有的经过吧。”
  寒冰说:“你有丰富的想象力,自由联想吧。”
  艾婷婷说:“人们说,面目丑陋的人,心灵可能很美。《巴黎圣母院》中的卡西莫多就是个例子。对不起,我的比喻不确切。你夫人过去的影子还依稀尚存,况且她挺善良的,也不小肚鸡肠,握着我的手非常热情,我挺感动。”
  艾婷婷的话让寒冰感到意外,也让他心存暖融融的感激,感激命运的安排使他与艾婷婷相遇相知。他想说,你太善良了。喉头滚动了一下,又将这平淡无味的话咽了下去。
  艾婷婷说:“哎,你怎么不说话,让我一个人独白。说几句我爱听的,也别让我太失望了。”
  寒冰笑了,那些充溢在心头的话,他说不出口,他笑自己怎么会是个诗人,面对着大海,他也不会发出那澎湃着激情的“啊!”的一声。他是个实实在在的凡夫俗子。
  艾婷婷说:“为什么不做声,是不是有警察在监控?”
  寒冰急忙辩解道:“没有,没有。我这人你还不知道,嘴笨,没膏过油。其实我心里有啥,你最清楚。我念几句徐志摩的诗吧:‘我拉着你的手,/爱,你跟着我走;/听凭荆棘把我们的脚心刺透,/听凭冰雹劈破我们的头,/你跟着我走,/我拉着你的手,/逃出了牢笼,恢复我们的自由。’”
  艾婷婷说:“《这是一个懦弱的世界》,我喜欢这首诗。但我更喜欢听你自己的心声。”
  寒冰笑了。在医院安静的时候,他的思念也曾跳跃出诗的音符,但汇不成一支歌,就懒得将它们记录下来,此刻它们被激活了,轻快地从舌尖上弹了出来:“悠长的离愁/袅袅婷婷地聚拢/扯起一道玫瑰编织的风景/缀在月亮上/俯瞰着你的梦/我嗅到飘溢着思念的芬芳/冬雪一场接着一场/覆盖温馨的日子/一声春雷唤醒巍峨的山/和大海澎湃的缠绵。”
  电话线的两头都沉寂下来。寒冰听到艾婷婷抽泣的声音。他心里明白,这首诗并不怎么样,最多称得上是一节甘蔗,能咀嚼出一股甜甜的水,而后便索然无味了。但艾婷婷从中能触摸到他的心,这是相濡以沫的爱培植起的精灵。
  王平冉一见到寒冰就神神秘秘地说:“俗话说得好,蔫儿猫逮大耗子。真是一点儿不假。什么时候也让我见识见识你的小蜜。”
  寒冰说:“平冉,我实在想不起什么地方得罪过你,能不能提个醒,我也好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王平冉急扯白脸地说:“你可不能污人清白。李啸鸣在电话里盘问过我,我可是只字未吐。天地良心,别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就是知道什么,我也是铮铮铁骨。‘严刑拷打算得了什么,死亡也无法让我开口。’这就是我的自白。你要是信不过我,天底下就没有可以信赖的人了。”
  愈是信誓旦旦,愈是显露出内心的虚弱。但寒冰懒得追究,只想让王平冉在心理上打个趔趄,不再有居高临下的优势。寒冰说:“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吧。”
  王平冉显出卑微的笑,话也失去往日的铿锵,柔若无骨地说:“小事一桩,小事一桩。那天,你不是已经答应过我吗。我也是万般无奈,才出此下策。”
  寒冰笑笑,从兜里掏出一个存折,放在王平冉的面前,说:“这是应该交给编辑部的两万块钱。”其余的,他用不着再解释了。
七十二
  王平冉把存折装好,已是一脸的淡然,轻轻松松转了话题,“昨晚是不是跪了一夜的搓板?在纪检书记的眼皮下你敢胡作非为,真是应了那句话,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寒冰说:“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王主席,做宰相,可要有能撑船之心。”
  王平冉哈哈大笑,“我是小人,你是君子。但你知不知道,小人坦荡荡,君子常戚戚。这才是时代对小人与君子的最新诠释。”
  寒冰瞠目结舌。仔细想想,现实中的小人往往如鱼得水,而所谓君子却如同大熊猫苟延在日益脆弱的生态环境中一样,怎能不常存哀戚之痛。他自己不也正在做些蝇营狗苟之事吗。寒冰笑笑,也就释然了。他由衷地说:“佩服,佩服。你是真正的栋梁之材。”
  王平冉得意地说:“论做诗,我比不过你,论做人,你还真显得嫩了一点。比如偷情,首先要确保家里的红旗不倒,才能让外面的彩旗飘飘。红旗是江山,彩旗是点缀。生活没有彩色的点缀,平淡无味。然而,红旗一旦倒了,你的生活就将飘浮在云里雾里,什么都看不清了。”王平冉的心情显然不错,温暖的存折贴在他的心口上,催生出的生活箴言怎能不像春草一样生机盎然。
  寒冰没有心情和他探讨这些深奥的生活哲理,他惦念着艾婷婷,发烧的耳朵似乎感受到艾婷婷在期待中的诅咒,他说:“改天再聆听教诲吧,恕不奉陪了。”
  王平冉却不依不饶,仿佛不把他潜心研究出的生活真谛统统传授给寒冰就对不起那揣在怀里的存折。他说:“我知道你急着干什么。悠着点,你得提防着纪检书记那双明察秋毫的眼睛。这样吧,你把她约到我的办公室,我给你们提供便利条件。神不知,鬼不觉。”话音未落,电话铃响了。王平冉疑惑地嘟囔着,“星期日,谁往办公室打电话?”犹豫着拿起话筒,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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