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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氏物语-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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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学无术又极度虚荣的人,一旦举止不端,在她面前现出丑来,是很可耻的。当然,你
等资公子,是用不着这等泼辣机巧之女子的。此人不宜为妻,我自然明白,但姻缘既已
修成,也只好迁就。总而言之,男子是多么的无聊啊!”说到这里,式部丞打住话头,
头中将催他快讲下去,说:“这倒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女子哩!”式部丞明知这是捧场之
言,心中却甚是高兴,仍然得意扬扬地往下讲去:
    “此后一段时间,我久未到她家去。适逢一天我顺便又去访问,到她家一看,觉得
有了变化:从前我是在内室与她畅谈,而今设了帷屏,教我在外面对晤。我心中不悦,
估计她是恼我久不相访,便顿觉可恶起来。于是想:既然如此,何不乘此机会一刀两断
呢?’可是差矣,这个贤女不仅毫无酵意,反而极通情达理,不恨不恼。闻她屏内高声
说道:‘妾身近染风寒,已服用极热的草药③身有难闻恶臭,不便与君接近。虽然帷屏
相隔,但若有我能做的杂事,尽请君吩咐。’口气温和至诚。我颇为沮丧,无话可答,
只说了一声‘知道了’,便欲急急退出。这女子大概觉得此次相会过于简短了吧,又高
声道:‘改天妾身的恶臭消尽之后,请君务必再来。’一听之下,我心中当即十分为难:
不回答呢,对她不起;暂时逗留一会呢,那恶臭飘过来,浓浓的味儿,实在难当。我匆
匆地念了两句诗:
    “塘子朝飞良夜永,何必约我改天来?你这借口有些出我意外。’一语未了,随即
奔逃。这女子派人追上来,答我两句诗道:‘君若本是常来客,此夕承恩未必羞。’不
愧是个才女,答诗这么快。”式部丞的这番高谈阔论,引得众人都甚感稀奇。源氏公子
对他说道:“你是撒谎吧!”大家便笑起来,嫌他杜撰。有的质问:“哪有这等女子跟
了你?还不如乖乖地和鬼作伴呢。真有些作呕!”有的怪他:“太不像话!”有的责备
他:“还是讲些动听的事儿吧!”式部丞说:“再动听的就没有了。”说着便往外溜。
    左马头便接着道:“大凡下品的人,抓住一点皮毛,便在人前处处夸耀,时时展示,
真是无聊。一个女子潜心钻研三史五经,所钻学问越深,情趣反而越少。我并非说女人
不应该有全面的知识。我姑且认为:不用特地钻研学问,只要是略有才学的人,耳闻目
睹,也自然会学得许多知识。譬如有的女子,汉字写得十分流利娟秀。于是乎,给朋友
写信便竭力表现此种才能,一定要写上一半以上的汉字。其实何须如此?这叫人看了会
想:‘讨厌啊!倘若没有这个毛病才好呢!’写的人自己也许不觉得,但在别人读来信
届骛牙,颇感矫揉造作。这在上流社会中也不乏其人哩!”
    “再说,有的人写了两句歪诗,便自称诗人而言必称诗。所作的诗一开头就源引有
趣的典故。不论对方有无兴趣,都装模作样地念与人听。这纯粹是无聊之举。况且受了
赠诗而不唱和,便显得没有礼貌。于是不会写诗的人便感为难了。尤其是在节日盛会,
例如五月端阳节,人人急于入朝参贺,懒得思索便一味地拉了更蒲的根为题,尽作些无
聊的诗歌;而在九月重阳节的宴席上,人人凝神构思,反复推敲,想方设法要使自己的
汉诗艰深。匆忙轻率地取菊花的露珠来做眼泪,作诗赠人,再要人唱和,这实在也是不
足取的。这些诗如果不急于在那日发表,留待过后慢慢来看,倒是不无情趣的。只因不
合时宜,不顾读者的反应,便贸然向人发表,反而被人看轻了。人世间事,若不审时度
势,一味去装模作样,卖弄才学,也免不了会自找诸多烦恼。烦恼皆因强出头啊!无论
何事,即使心中明白,还是装作不知的好;即便想讲话,还是话到嘴边留三分的好。”
    这时的源氏公子,心中已无闲聊的雅兴,只管怀念着一个人。他想:“这个人倒没
有一点不足之处,也没有一点过分之处,真是十全十美。”想着,爱慕之情油然而生,
心中万般感慨起来。
    这雨夜品评的结果,终于没有定论。一些散漫无章的杂谈,却一直延续到天明。
    好容易天放晴了。源氏公子如此久居宫中,也怕岳父左大臣心生不悦,便稍作打点
回到左大臣府上,到那葵姬房中一看。器物摆陈得井然有序;见着葵姬,气质高雅妇淑,
仪态端庄,难得半点瑕疵。当下寻想:“这莫非就是左马头所赞的忠实可靠的贤妻?”
然而又觉得过于严肃庄重,有拒人之感,实乃美中不足。便与几个姿色出众的年轻侍女,
如中纳言君、中务君等调笑取乐。正值天热,源氏公子衣宽带缓,仪态潇洒不拘,众侍
女心中都艳羡不已。左大臣来时,他看见源氏公子随意不拘的样子,觉得不便入内,就
隔着屏障坐下来,欲与公子闲聊一番。公子道:“天气如此热……”说罢,眉头紧整,
侍女们皆咯咯发笑。公子便道:“静一些!”把手臂靠在矮几上,煞是悠闲自得。
    傍晚时分,忽得侍女们报道:“今晚中神光道,从禁中到此间,方向不利。”源氏
公子说:“这方向正在我那二条院,宫中也惯常回避这方向,我该去哪儿呢?真是恼人
介说罢,便欲躺下睡卧。侍女们齐声说:“这可使不得广这时却有人来报:“待臣中有
一个亲随,是纪伊的国守,家住在中川达上,最近开辟池塘,引入河水,屋里极凉爽
呢。”公子说:“这样甚好。我正心中烦闷,懒得多走,最好是牛车能到之处……”其
实,要回避中神,是夜可去的地方尚多,许多情人家皆可去。只恐葵姬生疑:你久不来
此,一来便是个回避中神的日子。马上转赴地处,这倒确实有些对她不起。便与纪伊守
说知,要到他家去避凶。纪伊守当下从命;但他有些担心,退下来对身旁的人道:“我
父亲伊藤介家里最近举行斋戒,女眷都寄居在我家,屋里狭窄嘈杂,怕是会委屈公子
呢。”源氏公子听到此话,却道:“人多的地方最好呢,在没有女人的屋子里宿夜,心
里倒觉有些虚,哪怕帷屏后面也好啊”大家都笑道:‘那么,这地方便是再好不过了。”
随即派人去通知纪伊守家里先行准备。源氏公子私下动身,连左大臣那里也没有告辞,
只带了几个亲近的随从。
    纪伊守心中着急:“说来就来,太匆促了!”但事已至此,也只得收拾了正殿东面
的房间,铺陈相应的设备用物,供公子暂住停留。这里的池塘景色秀丽,别有农家风味,
周围绕了一圈柴垣,各色各样的庭院花木葱翠青绿。池中吹来习习凉风,处处虫声悠扬
宛转,流萤乱飞,好一派良宵盛景!随从们在廊下泉水旁席地而坐,相与饮酒说笑。可
怜主人纪伊守来往奔走,张罗肴撰。源氏公子四下环顾,又忆起前日的雨夜品评来,心
想道:“这左马头所谓中等之家,非此种人家莫属了。”他以前曾听人说起,这纪伊守
的后母作姑娘时素以矜持自重著称,因此极想一见,探得究竟,当下便凝神倾听。西面
房间果然传来人声,细细碎碎的脚步声伴着娇嫩的语气,甚为悦耳动听。大概因这边有
客之故,那谈笑声甚是细微。
    纪伊守嫌她们不恭敬,怕被客人看见耻笑,便叫关上西面房间的格子窗。俄顷室内
掌灯,纸隔窗上便映着女人们的倩影来。源氏公子欲看室内情形,但纸隔扇都糊得很牢
实,无计可施,只得走上前去耸耳偷听。但听得屋内窃窃私语,声音集中在靠近这边的
正屋。再听时,她们正在谈论他。一人道:“好一位端庄威严的公子!可惜早早娶定了
一位不甚称心的夫人。但听说他另有心爱的情人,常常偷偷往来。”公子听了这话,不
禁心事满怀。他想:“在这种场合,她们若再胡言乱语,漏出我和藤壶妃子之事,这可
如何是好呢?”
    所幸她们并没有再谈下去。源氏公子便快快离去。他曾经听得她们评论起他送式部
卿家的女儿牵牛花时所附的那些诗,不太合于事实。他揣测道:“这些女人在谈话时无
所顾忌,添油加醋,胡乱诵诗,简直木成体统。恐怕与之面晤也无甚兴味吧!”
    纪伊守来后,加了灯笼,剔亮了灯烛,便摆出各式点心来。源氏公子此时用催马乐,
搭讪着逗乐道:“你家‘翠幕张’可置办好了么?倘侍候得不周,你这主人的面子倒就
没了呢!”纪伊守笑回道:“真是‘肴撰何所有?此事费商量’了。”样子似甚紧张。
源氏公子便在一旁歇下,其随从者也都睡了。
    这纪伊守家里,倒有好几个可爱的孩子。有几个源氏公子觉得面熟的,在殿上作诗
童;另有几个是伊豫介的儿子。内中还有一个仪态特别优雅,年方十二三的男孩。源氏
公子便问:“这孩子是谁家的广纪伊守忙答道:“此乃已故卫门督的幼子,唤作小君。
父亲在世时十分得宠。只可惜父亲早逝,便随他姐姐来到此处。人倒聪明老实,想当殿
上传童,只因无人提拔吧。”源氏公子说:“很可怜的。那么他的姐姐便是你后母了?”
纪伊守回答正是。源氏公子于是说道:“你竟有这么个后母,木太相称呢。皇上也是知
道的,他曾经问起:‘卫门督曾有密奏,想把他女儿送入宫中。现在这个人究竟怎么样
了?’没想到终于嫁与了你父亲。这真是前世姻缘!”说时放作老成。纪伊守忙道:
“她嫁过来,也是意外之事。男女姻缘难测,女人的命运,尤其可怜啊!”源氏公子说:
“听说伊豫介甚是宠爱她,视若主人,可有此事片纪伊守说道:“这不用说?简直把她
当作幕后未来的主人呢。我们全家人见他如此好色,都不以为然,觉得这也过份了。”
源氏公子笑道:“你父亲虽年事已高,可正风流潇洒。他不曾将这女子让与你这般风华
正盛的时髦小子,当然是有原因的。”又闲谈中,源氏公子问道:“这女子现居何处?”
纪伊守答道:“原本想把她们都迁居至后面小屋。但因时间仓粹,想必她还未迁走吧。”
那些随从的人喝醉了酒,都在廊上睡死了去。
    源氏公子怎睡得着?这独眠空夜实在是无味啊!他索性爬起来四下张望,寻思道:
“这靠北的纸隔扇那边灯影绰绰,娇误点点,分明有女人住着。刚才说起的那个女子也
许就在这里面吧。可悯的人儿啊!”他心驰神往,一时兴起,干脆走到纸隔扇旁,侧耳
偷听。似听得略略沙音:“喂,你在哪里?”是刚才那小君在问。随即一个女声应道:
“我在这里呢。我以为和客人隔得太近,颇难为情的,其实隔得不算近。”语调随意不
拘,似躺在床上语之。这两人声音稍同,分明听得出这是姐弟俩。细声细气的孩子说道:
“客人睡在厢房里呢。皆言源氏公子甚为漂亮,今日一睹,果是如此。”那姐姐回答道:
“倘是白天,我也来偷看一下。”声音轻淡不经,带着睡意,仿佛躺在被窝里的梦语。
源氏公子见她竟未追问打探他的详情,加之那漠不关心的“吃语”,心中甚感不快。那
弟弟又道:“我睡的这边暗得很哩。”听得他挑灯的声音。纸隔扇斜对面传来那女人的
声音说道:“中将④哪里去了?我这里离得人远,有些害怕呢。”在门外睡觉的侍女们
回答道:“她到后面洗澡,即刻便到。”
    俄顷,众人皆不动声色。源氏公子小心地欲将纸隔扇上的钩子打开,方才觉得那面
并未上钩。他悄悄拉开纸隔扇,帐屏立在入口处,里面灯光暗淡,依稀看见室中零乱地
置放着诸如柜子之类的器具。他便穿过这些器具,来到这女子的服床边。但见她身量乖
小,独自而眠,模样可怜可爱。他当下竟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将她盖着的衣服拉开了。
这空蝉只当那个侍女中将回来了呢,尚未在意,却听得这源氏公子说:“刚才你叫中将,
我正是近卫中将,想来你会解我一片爱慕之意……”空蝉吓了一跳,以为是在梦中,不
由得叫一声,惊慌起来,一时六神无主。她惊羞之极,便用衣袖遮着脸,竟不知道言何
为好。源氏公子对她说道:“我唐突求见,你自然会以为我是一时冲动的浮薄浪子。却
不料我私心倾慕,已历多年;常苦无机会与你共叙衷曲。幸得今宵有缘,万望体谅我之
诚心,赐我爱恋!”说得温顺婉转,即便魔鬼听了也得感化,更何况源氏公子又恍若下
凡的神仙般光彩照人。那空蝉神魂恍格,想喊,却喊不出,顿感心慌意乱。想到这乃非
礼之事,更是惊恐万状;喘着气绝望说道:“你认错了人吧?”见她那楚楚可怜的神情,
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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