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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氏物语-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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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禁,信步来到西殿。此时他鬓发蓬松,衣冠不整,随意披了一件褂子。手拿横笛,吹
起一首自己喜欢的曲子,边走边吹,进到紫姬房里。只见紫姬歪着身子躺在床上,正像
适才搞的那技带露的抚子花,异常美丽可爱。她哪着小嘴,背过身去,并不理睬他:因
为公子一回哪没有马上来看她。源氏公子挨了她坐下,叫道:“起来呀!”她也不回头,
只低声唱“春潮淹没研头革”的古歌,唱后转过脸来以袖掩口,模样妩媚,确是风情万
种。源氏公子怪道:“你从哪里学得这样的歌句!要知道‘但愿天天常见面是不好的
呀!”使命侍女拿过筝来,教紫姬弹奏。对她道:“筝的三根细弦之中,中间的一根最
是易断,可得小心用力啊!”便将琴弦重新调校,降为平调。调毕,再将筝交她弹奏。
这紫姬也不好一味撒娇生气,便起身弹筝。她身手短小,只得伸长了左手去近弦,姿态
美丽可爱。源氏公子来了兴趣,便拿起笛来与她一起练习。紫姬天性聪慧,无论何等困
难的曲调,只领教一遍,便自会弹奏。如此聪明可爱,心灵手巧,正合源氏公子心意,
也让他颇感欣慰。《保曾吕俱世利》这首乐曲,名称不雅,但曲调优美,源氏公子用笛
吹奏此曲,紫姬以筝相伴。尽管她弹奏尚嫌生硬,可节拍丝毫不差,这也相当不错了!
天黑后,侍女们点燃灯火,源氏公子便和紫姬在灯下看画。公子原定这晚到左大臣
邪,因此时候不早了,随从在门外咳嗽,并说道:“天要下雨了。”提醒公子早些动身。
紫姬听见了,便不再看画,嘟起嘴来,皱眉不语,那模样实在令人可怜。她的头发浓艳
照人,公子用手替她拢拢垂下的发给,问道:“我要出门了,你想念我么?”紫姬点点
头。公子说:“我也想时时陪伴你。不过我想,你还小,暂且还顾不到你。若不光顾到
那几个脾气固执,喜好嫉妒的人,她们便会埋怨我,向我唠叨。我生怕伤害她们,因此
不得不去走走。待你长大之后,我决不常常出去。现在我不要别人恨我,为的是将来能
平平安安地陪你白头偕老。”听了这番体贴入微的话,紫姬脸上泛出红晕。她一言不发,
将头埋在源氏公子的膝上,不久便睡着了。源氏公子见状,心下不忍,便吩咐随从人等:
“今夜不出门了。”随从者各自散去。侍女们来给公子送膳,公子拍醒紫姬道:“我不
出门了!”紫姬一听,一跳而起,和公子一道用餐。她笑着看公子吃,自己只是偶尔举
筷作陪而已。饭后紫姬仍不太放心,担心公子出门,便道:“您早点睡吧!”公子点点
头,心想:“这可人儿也真真可爱啊!就是到阴曹地府,我也要与她结伴而行!”
如此滞留,渐成常有之事。日子渐久,消息不胜而走,传到左大臣邸中。于是葵姬
的侍女们便愤愤不平:“这女子究竟是何等模样之人?令公子如此痴迷!连名字都不曾
听说,可见也非身份高贵的上流女子。定是公子一时心血来潮,于它中见到这个侍女,
伯世人非议,故予以隐藏,对外人说是他收留的小孩子。”
不久,皇上也闻知此事,觉得对不住左大臣。一日,他对源氏公子说道:“难怪左
大臣心情不快。当你年事尚幼时,他就尽心尽力照顾你。你现在已经长大,也该晓事了,
怎会做出这等忘恩背义之事呢?”公子只管低头不语。皇上见他并不分辩,便推想他大
概和葵姬感情不惬,又可怜起他来,说道:“我看你也并非品行不端,四处沾花惹草之
人;也不曾听得你和宫女们及其他女人有何瓜葛。你到底干了些什么,让你的岳父和妻
子都怨恨你呢?”
皇上虽然年事已高,却并未疏离女人。宫中美女如云,采女和女藏人中,也有不少
姿色美好,聪明伶俐的。公子倘若略有表示,这些女人恐怕也会趋之若鹜。可大概是熟
视无睹吧,他对她们很冷淡。间或这些女子忍耐不住用风情话来撩拨他,他也只是敷衍
一番而已。这样,宫女们皆传言他冷若冰霜,无情无义。
却说其中有一个上了年纪的宫女,叫做源内侍,出身荣贵,才艺优越,名望也很高。
就是芳心未老,生性风骚,放纵于色情。源氏公子甚是奇怪:年纪如此大了,何以这般
放荡?一时心血来潮,便与她戏言了几句,哪知她即刻回应,决无逊色之感。公子那时
正好闲极无聊,想这老女也许别具风味吧。一念之下,便偷偷和她私通了。但又怕外人
察知,笑他连老女人也不肯放过,故而表面上很冷落她。这老女便引为恨事。
一日,内侍替皇上梳发。梳好之后,皇上便召唤掌管衣服的宫女,入内换装去了。
此时室内仅公子和内侍两人。公子见这内侍打扮得比平日更为风流:脂粉浓艳,衣服华
美,体态风骚。他心中甚感不悦,心想:“这般老衰还要强装年少,也太不像样了!”
然而又不肯就此罢休,想道:“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便伸手将她的衣裾拉了一把。
但见她抿口一笑,将一把艳丽的纸扇掩住了口,回头递出一个秋波,娇羞不已,风情万
种。可是那眼睑已经深深地凹进,颜色发黑;头发蓬松散乱。公子不由心生感叹:“这
鲜丽的扇子和这衰老的面容,也实在不般配呢!”便伸手将扇子拿下。但见扇面艳丽,
底色深红,上面树木繁茂,且皆用泥金色调,旁边还题有一首古歌:“林下衰草何憔悴,
驹不食兮人不周。”笔致苍老。源氏公子见了感到好笑,想道:“此老女自比衰草,也
不无风趣,但尽可题别的诗句,何必用这大煞风景的歌词呢?”一便戏言道:“哪有这
等说法?有道是‘试听杜宇正飞鸣,夏日都来宿此林’。”但这老女却不以为然,随口
吟道:
“请近看密林荫草,盼君只为好饲驹。”吟时搔首弄姿,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源
氏公子急欲脱身,胡乱吟道:
“林前应有群驹集,我马安能相竞来?”吟罢转身就走。内侍也顾不了许多,赶忙
扯住他的衣袖,说道:“想不到你如此无情,使我自讨没趣,我这般年纪,你却忍心让
我受辱!”说罢掩面啼哭。源氏公子急忙安抚道:“过些时候,定给你消息。我纵想你,
也机会难寻呀!”说罢又要走。内传追到门口,恨恨道:“难道‘犹如津国桥梁断,衰
朽残年最可悲’么?”不禁爱恨交加。此时皇上换衣已毕,隔帘隐约看见此情此景,眼
泪都快笑出来了。暗自思忖:“老女配少年,这也太不相称了!”又自言自语道:“大
家都说公子古板,其实不然。他连这个老女也不曾放过呢。”内侍听了,老脸也略感发
烫,又想到“为了心爱者,情愿穿湿衣”,所以她只是埋头不语,并不替自己辩解。
此事一经传开,大家纷纷谈论,都说令人难以置信。头中将得知,想精:“我这个
情场老手,也算得上无所不至了,怎么没想到要品品老女的风味?”于是便寻了个时机,
与这内侍私通了。这头中将也是一个出类拔萃的美男子,内恃有他替代那个薄情郎君,
心中也略感宽慰。但她心中的如意郎君怕谁此源氏公子一人。与头中将私通,只因欲壑
难填,一时慰情之举罢了。
内传与头中将的私情异常隐秘,源氏被蒙在鼓里。内侍每当与源氏公子私会,必万
般倾述她那一片痴情,埋怨不已。源氏公子念她年老,很是可怜,便抚慰几句,但心中
又不甚情愿,故而并不常去那里。一日傍晚,阵雨过后,空气清新。公子不愿埋没如此
良宵,便出门闲步。经过温明殿前时,里面飘出悦耳的琵琶声。源氏驻足细听,声音里
满是离情别绪,令人愁情郁结。原来是内侍正在弹琵琶。这内侍每逢御前管弦演奏,常
常参与男人弹琵琶的队伍,放已精于此道,人莫能及。此时,她正在唱催马乐《山城》
之歌:“……好个种瓜郎,要我做妻房。……想来又想去,嫁与也何妨……”嗓音非常
美妙,但出于此人之口,似不相称。源氏公子沉迷其中,心中想道:“那时白乐天在鄂
州听到那商妇的歌声,恐怕也不过如此吧!”
忽听里面的琵琶声嘎然而止,传出愁叹声息。源氏公子心想此人也有心事,便将身
靠在柱上,低声吟唱〈催马乐标屋》之歌:“我在东屋檐下立……”里面随接唱道:
“……请你自己推开…”应对无误,声音不同凡响。内侍又吟道:
“檐前湿衣为何人?泪珠似雨又浸润。”吟罢长叹数声。源氏公子想道:“这女人
情人众多,何独对我发此牢骚,真令我生厌!”便答吟道:
“别人妻女窥烦人,不惯屋檐门前立。”便想就此一走了之,却又忍不下心来,便
轻手推门进去。这个老女,今日好不容易盼来如意郎君,便放肆起来,语言不免轻薄张
狂,公子也觉趣味无穷。
且说头中将近来对源氏公子颇有怨辞,原因是源氏公子时常指责他的浮萍行径,而
自己却假作正经,私自妄为,养了不少情人。他寻机瞅了源氏公子一个漏洞,抓住把柄,
以图报复。正好这一天头中将也来与这内传私会,看见源氏公子先推门进去,心中窃喜,
想此不失为一个绝好的机会。便决定稍微吓他一番,然后再责问他:“日后是改也不
改?”正如公干责问他一样。于是悄然站立门外,静听里面的声音。
此时正当风声渐紧,夜色深沉,室内了无声息。头中将疑二人已人睡,便悄然走进
室内。源氏公子此时心绪不宁,不能安睡,立刻听见了足音。他哪里会想到是头中将来
此,还以为这是以前与内侍私通的那个修理大夫,不忘旧情,重来探访。他想:这种见
不得人的丑事,偏叫这个老滑头撞上,多难为情!便对内诗说道:“哎呀,不好了,我
要走了。你早已看见了绳子飞,知道他要来,却瞒着我,太不要脸了!”慌忙抓了件常
礼服,躲到屏风背后。
头中将听见,差点笑出声来,但他并不就此罢休,径直走到源氏公子藏身的屏风旁
边,动手折叠屏风,声音劈劈啪啪,盖过外面的风声。这下可慌了内侍。从年轻到如此
年纪,风骚不断,其间两男争风吃醋的事经历了不少,但如今这场面尚属第一次。她生
怕这新来的男子伤害到公子,甚是惊恐。连忙起身,拼命抱住这个男子。
源氏公子想趁机逃出,不让来人群得身分。可自己衣衫不整,冠带歪斜,这样狼狈
出走,也实在不甚体面,一时犹豫不决。头中将此刻也不愿源氏公子知道自己是谁,便
一声不吭,只是佯装愤怒万分,“刷”地一声,一下将佩刀拔了出来。内侍更慌了,连
喊道:“喂,我的好人!喂,我的好人!”便上前挡住,向他合掌叩头。头中将忍俊不
禁,噗嗤一声将要笑破,又赶忙掩口。这内侍日常精心打扮,装个娇艳少女,粗看还有
些相仿,其实她已是五十七八岁的老太婆。此时夹在二位公子之间,不顾一切,赔了老
脸斡旋调停,其模样实在滑稽可笑!
头中将虚张作势,故意装作他人,一味恐吓,反被源氏公子识破。源氏公子想:
“他明知是我,却故意如此,真是可恶。”如此一来,公子也觉好笑,便伸手抓住了他
那持佩刀的手臂,使劲一拧。头中将自知已被识破,终于禁不住笑出声来。源氏公子对
他道:“你是当真还是开玩笑?未免太过分了!让我将衣服穿好吧。”头中将回身,抢
过他的衣服,死也不肯给他。源氏公子道:“要么彼此一样吧!”便伸手拉下他的腰带,
又要剥他的衣服。头中将哪里肯依,用力抵抗,两人扭作一团,东抓西扯起来。慌乱中,
听得嘶的一声,源氏公子的衣服竟被撕破。头中将哈哈大笑,即景吟道:
“批得衣破方能识,露出真情隐秘来。你将这破衣穿了,让大家看吧。”源氏公子
答道:
“隐秘哪能保长久,狠行凶故意平!”两人如此调笑唱和之后,怨恨全消,一同出
门去了。
却说源氏公子回到私邸,想起此番遭头中将作弄,心中懊悔莫及,悻悻躺下。而那
内侍呢,遇到这等难以料及之事,也自感无聊。次日将昨晚两人遗落的一条男裙和一根
腰带送还源氏公子,并附诗道:
“浪潮来去已两度,寂寥不几头瘦否。我怕是泪如雨注了!”源氏公子见了思忖道:
“这个人真不知羞耻呢。”但忆起昨夜她那副难堪相,又心生可怜,便答诗道:
“且因骇浪惊人去,惟心只恨此矾头!”回信就只两句诗。看看送回来的腰带,却
是头中将之物,这腰带的颜色颇深,配不上自己的常礼服。又清点自己的常礼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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