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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明-第3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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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里;车夫驾那辆黑色的马车到前面来;马士英掀开布帘从中走出来;甩着衣袖来到西营兵营门口。
他很矜持;因为他是当朝首辅。
“奉陛下及大将军之命抓捕刺客;有人见刺客逃入西营;速速开门以待查探”
南京城中;皇帝一向很少出面;他这个首辅还是有几份威望。
等了片刻;还没见有人开门;马士英的把脸往下一沉;说:“你们这是在想给郑森惹祸吗”
他扭头朝许义阳下令:“来人;轰开大门”
许义阳就等着这句话;当即指挥士卒觉着鸟铳朝大营门口走去。
没等士卒走到门口;木门拖着刺耳的“吱呀”声打开;门口有二三十个武将站成两排。为首一人见马士英;单膝跪地;拱手道:“拜见首辅大人”
马士英抬皮靴往里走;他在凤阳总督任上时没少与军士打交道;并不畏惧这些武人。在大明;除了面对翟哲;文官在武将前都有一种难以理解的心理优势;这是大明近百年来以文制武留下的习性。
“起来吧”马士英挥手。
许义阳率五百士卒跟在马士英身后被挡在营寨门口。
那些跪在地上的武将一个也没有动;跪在最前面的那人依旧抱着双拳;问:“首辅大人;我家大人究竟身犯何罪;被大将军扣押在东营”
“昨日大将军遇刺;眼下朝廷正在彻查此事;只要等这件事水落石了了;郑森自然能回来”马士英话锋一转;道:“但是;若郑森与刺杀之事有关联;就算是皇帝也护不了他”
“我家大人怎么可能刺杀大将军?”跪在地上的武将一片哗然;三三两两交头接耳。郑森谋划此事甚为机密;他连父亲郑芝龙都瞒过了;莫说这些营中武将。
“不要慌;不要吵”马士英脸现不豫之色;斥责道:“跪在这里成何体统;还不去中军大帐说话”
一行人簇拥着马士英到了中军大帐;许义阳率五百披挂整齐的士卒紧跟着入内;守在中军大帐门口。西营中将领都在这里;四周三三两两的士卒好奇的往这边观望。
没有郑森在;马士英狐假虎威;一副堂而皇之的模样;坐在中军大帐的虎皮主做上;从衣袖中掏出一份画像;各诸位武将显示;道:“这个人想必你们都认得”
画工勾勒的几个黑色的线条;虽然不是那么逼真;但郑修月大体的轮廓已经显现出来。
帐下鸦雀无声。
“我知道这个人是郑家人;但就是这个人与倭人勾结;阴谋刺杀大将军
台下有人脸色变了;有人知道郑修月昨日潜入兵营。西营兵马这一日谨遵郑森之命没有出营;不知道南京城内为抓这个人已经被翻的底朝天。
马士英一眼看出端倪;把画像卷起来重新放回衣袖;道:“把这个人给我找过来”
“首辅大人”七嘴八舌。
郑修月藏潜入兵营后并没说自己因何而来。十几位参将游击没有统一口径;相互观望不知该怎么回答。
马士英怒喝:“你们还想让郑森回来吗?这幅画像是刺客亲手描述;南京城中都知道此人是郑家侍卫;曾经在东洋流浪过。再不交出这个人;郑森如何洗脱刺杀大将军的罪名?”
蛇无头不行;兵无主自乱。大帐中安静;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听清楚。
“叫许义阳进来”
大帐掀开一道缝隙;许义阳扶着刀柄走进来;两排士卒跟在许义阳身后鱼贯而入;分列中军大帐左右。
帐中武将一阵慌乱;有人竟然拔出刀来。
“于什么?”马士英猛然一拍桌子;怒喝道:“想谋反吗;我是为救郑森而来;你们这么如此不知好歹?”
站在最前列的一个参将环视左右;伸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他转脸朝马士英我;问:“如果我们交出郑修月;首辅大人能保证我家大人没有事吗?”
“当然”马士英答复的极快;反问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难道你以为郑总兵会刺杀大将军吗?”
他们这些人无法想象郑森会刺杀大将军。
马士英不给他思考的时间;指着那参将说:“你带许义阳去把郑修月请过来;这幅画是刺客乱画的也未可知;只是请他回去协助调查”
正在此时;门外响起吵闹声;众人皆转身向外看。片刻之后;两个东营士卒押着一个兵士走进来;那人是西营南门斥候千总。进了中军大帐;急急忙忙朝诸位上司禀告:“不好了;逢总兵的兵马压过来把我们包围了;正在四周架设炮台。”
为首的参将是郑森的心腹;从来没遇见过这等局面;转首向马士英投向求救的目光。
马士英接着这个机会;冷笑道:“大将军遇刺;必然要水落石出的;不交出郑修月;反倒坐实了郑森的罪名;难保大将军的怒火不会发到你们身上;好自为之吧”
许义阳快步走到那参将身边;挡住他看向身侧的视线;催促道:“请吧
马士英近来与郑森交好;又是当朝首辅;说话还是有一定公信力。
那参将猛然一跺脚;转身往大帐外走去。
许义阳跟着他出去;在门口的位置召一百名士卒跟着自己;其余人守住中军大帐。这局势像在趁别人家大人不在家时去欺负人家小孩。
马士英正襟危坐。闹出这么一出之后;他与郑氏将反目成仇。东林党不容他;郑氏也不容他;如果翟哲还是不肯放过他;他只剩下死路一条。
前面一个人走;后面跟着四列兵。
西营中士卒们不敢随意走动;不敢发出喧哗;只听见营外传来逢勤部明军的号子声。
许义阳悄然从腰间抽出手铳;那是杭州的胡家兵器坊根据西洋火器才仿制出来的利器;不用点火也能施放。
那参将走到一座小营帐前;拱手往里面招呼:“郑侍卫”侍卫没有军职;郑修月是郑森的亲信;常常进出营中。
小帐篷纹丝不动。
那参将掀开布帘走进去;帐中空无一人。
“郑侍卫”他走出来;左顾右盼大声招呼:“郑侍卫?你在哪里?”
许义阳掀开帐篷往里看;帐内温暖;床席摆放的整整齐齐;一双布鞋放在眼前。
那参将一连找回好几声;冲到最近的一处岗哨;问:“见到郑侍卫了吗?
“刚才往东门方向去了”
许义阳听得清楚;他正是从东门进入兵营;那一定是刚才马士英在大帐中说话的时候走的。他拔腿就往东门方向跑;招呼到:“给我追”
那参将眼睁睁看许义阳等人往东门而去;脑子中一阵迷糊;“难道郑修月真的与刺杀大将军有关联;否则他为什么要跑?”
许义阳拐过几座帐篷;眼前一条直道通往东门;他见到一个人影正在与东营守门的士卒交涉。
“就在那里”许义阳健步如飞;喊叫:“抓住他;他是钦犯;别让他跑了”
一群甲士如狂野的奔牛往前冲去。
那人影见势不妙;猛然击倒门口士卒;如灵蛇游动翻越木门往外冲去。
今天带过来这五百人只有许义阳自己没有穿盔甲;一会功夫他把士卒们都丢到后面;郑修月却越来越远。正在他心急如焚时;一队兵马从北面转过来;十几个骑兵催马狂奔。
“逢总兵来了吗?”许义阳松了口气。他一日一夜没有睡觉;也没剩下多少体力了。
骑兵追逐那个腾跃的人影;有人抽出了长刀;战马如利箭一般包抄。
郑修月见去路已经被断死;停下脚步握住腰间的倭刀。十几个骑兵距离他五六丈远环绕盘旋;许义阳要了一匹战马飞驰而来;老远在招呼:”抓住他
郑修月神情平静;他从在日本一直追随郑森;没想到办的首件大事就要丢掉性命。
“想抓我吗?”他面朝夕阳;大喝一声;右手猛然抖动;腰间倭刀顺势而出;最锋利的刃口划上脖颈的最柔软处。
一股鲜血冲天而射;倭刀坠落在地;他的身躯缓缓倒下去。
骑兵下马;等许义阳来到近前;鲜血洒在地上到处都是;郑修月面色苍白如宣纸;只剩下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许义阳没有半点怜悯;翻看郑修月的伤口知道没救了;恨恨的骂道∶“真是见机的快啊”
☆、第517章 抓捕
马士英领诸将从营中走出来,郑修月的尸首摆放在眼前。
尸体上罩着一身灰色的布衣,衣袖宽松,系了一条暗青色绸缎腰带,不是汉人装扮,与倭人的装饰倒是有几成相似。
“难道他真的与倭人有勾结?”诸将心中起伏,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马士英指着尸首,像个絮叨的妇人说话:“看见没有,看见没有,如果他心中没有鬼,怎么会自杀?”
他不知道这样能否给翟哲一个交代。如果翟哲想借此追究郑氏,线索到此处就断了。
许义阳不再搭理马士英,朝跟过来的士卒下令:“把这个刺客的尸首收起来,抬走!”
他直接指出这个人是刺客一党。郑森的心腹是刺客,郑森能脱出干系?
一切未知,都要视翟哲的心意而定。
东营总兵府。
翟哲一个人留在后院,近年来,他独处的时间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孤独。
柳随风才奉命把何腾蛟从大牢中提出来,他又改变了主意,不想再见他。何腾蛟已经是个死人,以那个人的脾气不会对他服软,又何必自找没趣。难道被人骂一顿很舒服吗?
大将军遇刺后,江南如临大敌,各地府兵集中往镇江、苏州府沿江一带。要是让清虏因此寻到了空子,那就得不偿失了。
天黑。
总兵府的门楼上挂着猩红的灯笼,守卫的士卒眼睛都不眨,生怕再出纰漏。
一列亲兵卫押送一个人来到门口,方进早在那里等候。
他朝走在最前面那人招呼:“郑总兵!”
郑森微微额首,眼皮抬得很高,这个人不过是大将军的家奴,他没必要低声下气。宰相门前三品官,江南系统种无人敢不给方进几份薄面,但郑森不会有求于翟哲。他想要的东西求是求不来的,只能拿东西去交换。
方进也不生气,指向府内,道:“大将军在等着你!”
两个亲兵卫押送郑森走入总兵府后院,这里两排的墙壁上挂着十几盏灯火,亮如白昼。
翟哲坐在那里,一个人。
“大将军,郑森带到!”
两个亲兵卫跟随方进退到院子门口。
郑森行礼,“拜见大将军!”
“你……,为何要刺杀我?”
郑森脸部肌肉扭曲,垂头道:“大将军错怪我了!”
“郑修月!”翟哲口里吐出一个人名,如一道响雷劈入郑森的脑子,“他逃入郑氏兵营,已经被揪出来了!”
翟哲没有说他已经死了,郑森头垂的更低,因为他知道郑修月已经死了。郑修月跟在他身边十几年,他了解那个人的习性,他们都是在日本长大,深受日本风俗影响。
“你为何要掺入其中!”翟哲一声叹息,紧接着厉声诘问:“我对郑氏不够优厚吗,还是郑氏一定要与我反目成仇!”
“这只是我个人所为,与我父亲无关,也与郑氏无关!”
“笑话!”翟哲真的笑了,“我知道你已经把消息传给延平王,你不清楚,但是我想你父亲应该知道,只要朝廷的圣旨传到广东,那里将会成为郑氏的泥潭。”
郑森脸色苍白。
翟哲言外之意,他不会因此废除唐王,隆武帝朱聿键是还是大明公认的皇帝,所以大将军将要真正把持朝政。这件事一定要有人承担责任,那么只有他。
“虽然你想杀我,但是我不会杀你!”翟哲摆手下令:“把他带下去!”
夜黑。
秦淮河畔的灯火比往日要稀疏一些,走到近处隐约还是能听到一些丝竹声。除了清虏兵进南京城的那一天,这里从来不缺少寻欢人。
一队士卒在奔走,整齐的脚步声如沉闷的响鼓。
许义阳对这一片很熟悉,他也曾经在这里寻欢作乐过。人不风流枉少年,何况他有一个从前一直把青楼当家的义父。
“守住各处路口,不得让一人逃脱!”许义阳左手提着那柄心爱的手铳。他的武艺不错,箭术自幼受萧之言教导,在军中数一数二。但他从来不喜欢与别人厮打。他学的是万人敌,知道兵者诡道,所以有那么多亲兵下属,还要自己赤膊上阵,岂不是傻子?
河坊中丝竹声停了,亮着昏暗灯光的屋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到地上,发出噪杂的声响。
许义阳的鸟铳指向前方:“把这些河坊里的人都给我揪出来!”
火把一点点燃起,光亮倒映在河中。
兵士听各营百总的安排,扑向那些隐藏在树丛中的精致院落。
粗鲁的士卒不通风情,各自用刀柄狠命砸着木门。
“嘭嘭嘭!”“出来,出来!抓捕钦犯!”
女人的刺耳的尖叫,男人愤怒的斥责。
许义阳远远的看见一个中年文士张牙舞爪正对搜坊的士卒大骂,吐沫横飞。他认识那个人,南京城里没几个人不认识那个人,那是复社四公子之一的侯方域。
“就是他了,名单上有他的名字!”许义阳走过去。
因为顾眉的缘故,他对秦淮河坊这些卖笑人并无歧视,但是对一直眼高于顶的士子就不一样了。
走到近处,他指向侯方域下令:“怎敢拒捕的,给我抓住,打!”他年纪轻轻,因为父亲早丧的缘故,做事一向很老成,所以打人这种事,也不会亲自出手。
大明的武人被文官欺压惯了,用功名的士子们在各个地方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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