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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百年经典散文·风景游记卷-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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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城门,雇了四只驴子,大家坐上了,巍巍地过了环城铁路的轨道,渐渐的落乡了。我骑的驴子走得较慢。驴夫说:“它疲倦了!”驴夫没有用鞭去打它,我也只是宽宽的拉住绳子,让它慢慢的走。“贪看沿路的景色,处处担搁,又落后了!”我这样想。这时候,他们三位连人带骑都没有形迹了,泥路是低陷得像山道一样,有些又是十分高起的,总是狭隘而且曲折。远远的望着疏疏落落的人家,茅屋,麦垄是稀稀的,前面是远远的青山的影,秋阳却在后面照着我呢。
过了望海楼村,一拐,他们却停鞍在等我咧。我们如像久别初逢时的惊喜,大家“呀!呀!”的喊起来了。“快要到了!”衣萍先生说。固然,又只是一拐,过了石桥,就在那大树下,停住了,大家下来。
一泓碧水岸旁有无数的枯黄了的芦荻,在无风亦无浪的河边,它是寂寞地,孤凄地轻轻地摇曳着。我看着这么样的平波浅水,远树斜阳,不能自己的使我想到旧游;我想徽河,想兰亭,想西湖,都在我梦寐似的沉醉里。
沿着河边走去,树的倒影里闪动着人影,望着对堤的一带垂杨,绿叶辞去了的故枝,零零落落的残叶,深黄的,淡黄的,朦朦的如像浮泛着的薄云,然而一片浮燥的黄土,在这里,已是不易完成春天的幻象了,何等潇洒的清秋呵!
为要过石桥,重又走上麦垄来,刚才河里的人影,现在是在秃树之影下了。石桥是十分古旧,但式样我是罕见,在一边似乎还留着石栏的痕迹。过桥,驴夫们正坐着谈天,我们便进花园去,就有上钩鱼台的石级,“去罢?”大家彼此问。“不去也罢!”这么一来,终于便走过去了。我爱游玩,但对于新鲜的景物,我却不愿像猎者一样的去搜寻,像对于他们的野禽。我为欢喜留着不尽的爱好,无限的趣味,我愿意在朦朦之中去想像它,反正我是不想用科学去实验,也不想用功利去衡量,只是这么远远的近近的欣赏着。
呀!寂寥庭院!这样的寂寞的庭院,个径里长着青苔,小桥上积着灰尘,四处亭榭均深深的闭着,衰草与残花乱乱的堆着,人去屋空,不意令人想到历来的所有的盛衰,诚是“人无千年好,花无百日红!”何其匆匆!几片落叶随地簌簌的飘下,几株枫树,几许枫叶,在夕阳里闪闪的映出金光。
踯躅的出了园门,我的心空泛泛的又起了无可言说的怅惘,仿佛记着母亲罢?病睡着的母亲,常说日长如年,叫人心焦。三四年前我可怜的,还不知道什么叫心焦。辛弃疾所谓“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诗强说愁。如今识尽愁滋味,爱上层楼,怕上层楼,却道天凉好个秋!”现在似乎在早上看着太阳升起,晚上又墙角边慢慢的移去,这些情景,都会引起心灵里的空泛,然而我是常常离别着我的母亲,我也不知道为些什么?“为名利乎?为权势乎?我皆不得而知也。”他乡久客,几成习惯,无羁似的马,我愿放步的走遍全世界。
骑着驴子,缓缓地归来,两旁的景色这么的多情而留恋呀,然而我还有工作,须像石子一样的去凿呢。我也不希望凿得成方或圆,但凿得怎样就成怎样。这时,秃树含烟,暮霭更深沉的罩住了。
1925年11月15日,夜
·154·
花溪一日间
陈伯吹
陈伯吹(1906~1997),上海市宝山人。著有童话《阿丽思小姐》、《一只想飞的猫》及《儿童文学简论》等。
见故国之旗鼓;
感生平于畴日。
——丘迟
烽火几乎燃烧到了贵阳,我怀念着花溪,拉开了心幕,涌出一年前的回忆。这旧梦:温暖,美丽,依然像珍珠一般的鲜明。
经由图云关,到达贵阳。在城郊已望见了数十个烟囱;又看见了热闹的市街,富丽的店肆,以及熙来攘往的人们。虽然阴晦的天空,依旧暴露了“天无三日晴”的姿态;然而“地无三寸平,人无三分银”的谚语的迹痕,似乎杳不可见了。
贵阳,已非旧时面目,曾经有人赞美她说:“地狱变成天堂!”其然?岂其然乎?所可惜的,只是高物价的天堂!
朋友很诚恳地向我说:“过贵阳而不上花溪,如入宝山而空手归来!”
这是多么诱人而且有力的劝告,于是我在候西南公路局的交通车的时间里,在仅有的旅费中,支付了八个钟点,两百元法币,给了花溪;这也许是最最吝啬的一个游客了。
天空有微雨,却又仿佛要射出阳光来,这是江南的一种养花天气,是阴晴莫测的天色,所以在旅店门口踌躇了好久,这又是“不成大事”的书生的坏脾气。侍役却在旁边告诉我说:
“先生!贵州的天气,在这早春的季节,老是这么样的;白天不大会下雨,可是一到黑夜,又得细雨绵绵了。”
我感谢他,也佩服他的善观气色,终于走出了门口。
在雨丝时飘时止,阳光欲露又掩的间歇里,蹄声得得,上坡下坡,我坐在荡动的马车上,断然上花溪去了。行行重行行,直等到走了两个半钟点以后,才迟迟地到了望眼欲穿的花溪。游客们都说“这马跑得不错;车子还快的”。我想到“路遥知马力”,一腔怨愤,也随着马的疲惫的嘘气声中,忽然间消失了。恰好此时淡淡的阳光,透出云层,把山野耀得微亮,精神不觉也就爽快起来。先在镇上小饭店里,吃了一顿简单的饭,因为时候已近午刻了。然后大踏步地走向花溪,可是失望得很,那是一块多么平凡的地方,像普通的乡村一模一样。
不过,如果你嚼过橄榄的,你就得爱它那么样的滋味;她给与你的味道,也正是如此,当你在“盛名之下,其实难副”的失望里,会愈走愈高兴,愈看愈惬意,直等到你走完了,看完了,还依恋地不忍和她分手。
真的,如实说来,花溪的确没有什么特致难忘的景色,或者艳丽动人的地方。她的美:只是在山,水,树木,花草,甚至于村舍和田野的均匀和配合,远在艺术的美感律上,所谓“多样的统一”。她是一盘谐和的彩色,她是一幅匀称的图案,她是一个健康美丽的少女,只浓装,不浓抹。
我打从一条宽阔的田畦上走去,爬登蛇山亭。在亭里眺望到的是广大的地野,绿油油的一大片,下了山,绕过尚武俱乐部,再登观瀑亭。近看潺潺乱窜的瀑水,远眺黑压压一堆的碧云窝,以及整齐的仲家的房屋,那全是苗人的老家,令人涌起一股怀古的幽情。略低的柏亭,在另一座小山上和它遥遥相对,四周围护着翠柏。旗亭在它的脚下,国旗正飘扬在翠柏与红梅之上,从悠闲中扬起一股庄严来。防校亭在它的侧面,放鹤亭在它的后面,坝上桥在它的前面。又慢步下了山。在绿水白浪之上,慢慢地踱过坝上桥,沿溪走着,左转再登××堂。在这里,可以鸟瞰全个花溪,景物历历可数;连田野里耕田的农人,山崖下凿石开道的劳工,伛偻徐行的贩夫,都成为点缀花溪景色的分子。花溪的美妙,即在于此,她与大自然打成了一片。至少在我个人的感觉上以为如此。徘徊了许久,尽量的从各个不同的角度上去饱餐景色,几乎不想拾级而下了。既然走了下来,彳亍地走着,走过麟山,这是沿花溪旁最高的一座山,从历乱的丛林的隙缝中,可以辨认出上面有一座跃跃欲飞的飞云阁来。可惜石滑泥湿,要用最大的努力才能爬得上去,怕的是登了上去,恣意四望,不肯下来,在再思三思之下,只得割爱。痴立在下面,抬头凝望了好一会儿,仿佛自己已经跃登了上去,效法阿Q的精神胜利,祈求山灵勿笑。再沿着花溪曲曲走回去,淙淙的水声,一直在后边欢送着。
一路走,一路低着头,默然地思量:
山冈,田野,溪水,划子,丛林,草坪,花圃,曲桥,农场,村舍,亭阁,沙洲,石屿,假山,鱼塘,这一些,装点了花溪的静的美。
风声,鸟声,笑语声溶化在淙淙的瀑声,潺潺的水流声中,配合上日丽山青,水绿,田碧,松苍,柏翠,桥栏红,浪花白,以及花香,蚕豆香,就只有这一些,交织成花溪的声色之美。
“真正的平凡,也就是不平凡!”我自语着,不觉已经踱出了一座耀煌的牌楼,那是算出了花溪了。
在驱向归路的马车里,随着颠簸的律动,思潮一起一落,那些花溪的景色,不绝地在我眼底里翻映。我想,如果我在天朗气清,风和日暖的暮春佳日,来尽情地鉴赏花溪,岂不更好吗?于是我埋怨我自己来得太早了。
当马车进入贵阳市的界石时,天空又飘起雨丝来,愈近贵阳,天色愈阴晦起来。我却又庆幸着能够安然来往于花溪的一个晴日间,纵然马车来回坐去了六个钟头,也不能不说是幸运了。何况如今还是战时时期呢!
峰火几乎燃烧到了贵阳,我怀念着花溪,闭上了心幕,珍藏着这鲜明的回忆,不让她给心里的风雨侵蚀。更默祷贵阳无恙,为前方却敌的将士祝福。
·155·
桐庐行
柯灵
柯灵(1909~2000),浙江绍兴人,散文家、剧作家。著有散文集《望春草》、《市楼独唱》、《柯灵散文选》,短篇小说集《掠影集》,电影剧本《不夜城》等。
我生长在水乡,水使我感到亲切。如果我的性格里有明快的成分,那是水给我的,那澄明透澈的水,浅绿的水。
我多次横渡钱塘江,却只是往来两岸之间,没有机会沿江看看。钱塘上游的富春江,早就给我许多幻想了,直到最近,才算了却这个无关紧要的心愿。
江上旅游,最理想的,应当坐木船,浮家泛宅,不计时日,迎晓风,送夕阳,看明月,一路从从容容地走去,觉得什么地方好,就在那里停泊,等兴尽了再走。自然,在这样动乱的时代,这只是一种遐想。这次到富春江,从杭州出发,行程只有一天,早去晚回,雇的是一艘小火轮。抗战期间,从杭州到所谓“自由”区的屯溪,这是一条必经之路,舟楫往来,很热闹过一时;现在“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才还了它原来的清静。在目前这样“圣明”的“盛世”,专程游览而去的,大概这还算是第一次。
论风景,富春江最好的地方在桐庐到严州之间,出名的七里泷和严子陵钓台都在那一段;可是我们到了桐庐就折回了,没有再上去。原因有两种,时间限制是其一,主要的是因为那边不太平,据说有强盗,一种无以为生、铤而走险的“大国民”。安全第一,不去为上。这自然未免扫兴,好比拜访神交已久的朋友,到了门口没法进去,到底缘悭一面。妙的是桐庐这扇大门着实有点气派,虽然望门投止,也可以约略窥见那秀甲天下的光景。
从钱塘、富春溯江而上,经富阳到桐庐,整整走了九小时,约莫有二百里的水程。清早启碇,沐着袭人的凉意,上面是层云飘忽的高空,下面是一江粼粼的清流,天连水,水连天,交接处迎面挡着一道屏风似的山影。——这的确是屏,不像山,动人的是那色彩,浓蓝夹翠绿,深深浅浅,像用极细极细的工笔在淡青绢本上点出来的。这一路上去,目不暇接的是远远近近的山,明明暗暗的树,潮平岸阔,风正帆轻,偶或在无穷的原野中出现临河的小村小镇,听听遥岸的人声,也自有一种亲切和喜悦。
过了富阳,因为连日阴雨,山上的积水顺流而下,满江是赭色的急湍。船行本是逆流,这一来走得更慢。时间太久了,不断的“疲劳欣赏”渐渐使人感到单调。直到壁立的桐君山在船头出现,这才士气大振,似乎发现了新大陆。
拿经历来印证想像,过去这大半天所见的光景,跟我虚构的画面至少有点不符。我想像中的富春江没有这么开阔,夹岸对峙着悬崖峭壁,翠嶂青峰,另是一番深峻的气象。看到桐君山,我这才像是看到了梦中的旧相识。它巍然矗立,那么陡峭,那么庄严,似乎颇藐视我这个昂首惊喜的游人。山上没有什么嶙峋的怪石,却是杂树葱茏,有一株不知名的花树,众醉独醒,开得正在当令。绿云掩映之间,山巅掣出几间缥缈的屋子,有人正在窗前探首,向江心俯瞰。
船转过山脚,天目溪从斜刺里迎面而来,富春江是一片绀赭,而它却是溶溶的碧流,两种截然不同的颜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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