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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院·流年-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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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诺稍事敛了神色,“本王很想知道,你里应外合、通传消息这样久,到底是否真能瞒过宫里所有人的眼睛?”
薛若依目光倏然一跳,微微扬了声气道:“殿下如何要这般来污蔑本宫,妄作这般毫无根据的猜测!本宫与谁通传了消息,通传了什么消息?”
安诺盯住她片刻,一面缓缓点头,一面淡淡微笑,“好了,好了,你也别装了。你大约还不知道罢,安默已经给抓到了。”
薛若依面色在听到“安默”两个字的那一霎忽然变得苍白,身子亦控制不住的狠狠晃了晃。安诺不依不饶,越发盯牢了她,言辞凿凿煞有介事:“本想听你坦白悔过,谁知你冥顽不灵,定要本王将事情说穿了去……”
安森默然立于一旁,只将她下意识的反应全数看在眼里。他目光瞬间寒如寒霜,言语亦冰冷再无一丝温度:“还不说么?”
薛若依腿脚一软,一下子便跪了下去。
母子
太后得到消息,很快便赶来了静和宫,彼时薛若依正在大殿中央默默跪着,她挺直了脊背,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安森坐在殿内正座上,目光沉沉无波。安诺则不知去向。
安森见太后进来,起身道:“母后来了。”他一边扶太后坐下,一边朝薛若依道:“你说吧。”
薛若依嘴唇和面色一般苍白,她余光瞥见太后的身影落座,深吸一口气,深深叩拜道:“臣妾有负太后信任,罪该万死。”
太后初还有些茫然,一听她这句话,再一看旁边安森一脸肃色,也大致猜到了几分,叹道:“你……做了什么?”
薛若依轻抬眉眼,唇边浮出一缕凄惨冷笑,衬着她毫无血色的面容,竟显出些许诡异来。她直直望着太后,口中轻描淡写:“太后是过来人,知道后宫女子的寂寥,亦知道那上下其手的惨烈。跟太后相较,臣妾实在雕虫小技,负了太后一番教诲。而今落得这般下场,也只能叹一句‘技不如人’罢了。”
太后变了脸色,喝道:“放肆!你在说什么!”
安森淡淡道:“你自己不安分,且一人做事一人当吧。”
薛若依轻笑,“安分?皇上这样睿智,便早该想到,像臣妾这样心怀怨尤的人,最容易被利用了!即便臣妾想要安分,也总有人会找上门来。皇上若早日下狠心废了臣妾,倒也省心了,只是皇上到底不忍,给了臣妾希望,亦给皇上自己留了隐患……”
她说到激动处,嘴唇不禁用力的抿着,睫毛也颤个不停,似悲哀到了极点,却流不出泪来。她目光怔怔的放空着,不知望向何方,“合宫皆以为,皇上这些日子冷落了皇后,却亲近了臣妾……”她话音未落,却忽而止不住的冷笑,望住安森的目光哀怨如泣血一般。须臾她止住笑声,问道:“皇上,臣妾可以说么?”
安森微微别过头去,“随你。”
薛若依端正一拜,“谢皇上。”她轻嗤似自嘲,遂即转向太后道:“禀太后,臣妾无用,此番入宫……还未曾让皇上宠幸过一次。”
薛若依堂堂正正、毫不避讳的讲出这话,饶是太后也不由大惊,直愣了好一会儿,又启唇好几次,似有些不敢相信,却又不知要从何问起。薛若依凄涩的笑着,又道:“臣妾这些日子,旁人看着虽是时常陪在皇上身侧,却也端不过就是在皇上批阅奏折时,在侧端茶递水罢了。皇上时而劳累歇息,臣妾也只能站在一旁伺候着,听着皇上……在梦中不断的……唤皇后的名字……”
薛若依稍事停顿以平复情绪。她胸膛急剧而短促的起伏着,下唇已咬出血来,眼里却没有半分泪意,只红了眼盯紧安森,“臣妾很想宽慰自己,亦时常对自己说,只要能常伴皇上左右,便也满足了。可是……臣妾看得很明白,皇上看似冷落了皇后,可心中想的、念的全部都是皇后!臣妾如履薄冰,臣妾实在害怕……皇上那样牵挂她,只要她在这宫中一日,皇上便随时都能和她重归于好。只要他们重归于好,那臣妾……便又会和从前一样,半分靠近的机会都没有了!”
太后眉头深深的蹙结着,摇头道:“后宫女子,受冷落的何其多。哀家素日见你稳重,却不想……你连这点觉悟都没有。”
薛若依满眼都是无望的哀凉,说话也懒得顾忌了:“说什么后宫女子……太后将心比己,您昔年被先帝关到冷宫的那些日子,若是没有三个孩子相伴,可还有那么容易熬出头来?臣妾曾经恳求皇上,说这般无宠终老也罢了,臣妾唯一祈求,便是能得一个孩子,相依为命,倒也不算太过寂苦。可是皇上断然拒绝……皇上虽未说明,但臣妾何尝不知皇上的顾忌,皇上一怕惹了皇后伤心,更怕臣妾的孩子与皇后的孩子未来会出现任何的利益冲突!臣妾……臣妾是真的不想迁怒皇后,可是臣妾怎能不恨!”
安森不觉厉了口气,斥道:“可皇后并不曾得罪你,你这样害她,你于心何安!”
薛若依半垂着脸,“是,但我别无选择,只觉得……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她似累极,声音也颓然而虚弱下来,越发有气无力:“安默说,只要我这厢好生配合他,他定能让皇后从宫里消失。这是我的条件,亦是他的目的。”
太后从前便深恶安默及其母,此刻听到他的名字,目光中的惊怒之色渐渐褪去,最终只剩痛心和嫌恶,“安默的目的不过是要打击皇帝和承佑王,你口口声声言及对皇帝的情意,却背地里勾结外人来谋算他,顺道嫁祸给承佑王!简直是污了情意二字!”
薛若依倦怠的轻笑,“爱亦生恨。我当然知道安默没安好心,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安森终于点头:“你招认就好。如今旁的事暂且搁下,朕只想知道,皇后在哪里?”
薛若依无精打采的跪着,茫然道:“臣妾只知是安默派人掳走,皇上既已捉到安默,大可直接问他。臣妾虽与安默通过消息,可他到底算计了什么,臣妾实也并不清楚。”
安森静静注目于她,心平气和道:“我们并未抓到安默,所以还需要你提供关于他的具体情况。方才之所以这样说,不过是瓦解心防之计罢了。 ”
薛若依惊恐的望着他,一时已说不出话来,“皇上……”
安森眸色黯沉,轻轻摇头道:“你虽行事谨慎,但朕也不是大意之人,蛛丝马迹,总会在不经意中流露出来。这也是——朕这些日子,时常留你在身边的原因。”
薛若依大惊之下,脸色苍白得可怕,本来潋滟如水的双眸惶惑的睁着,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皇上……皇上愿意留臣妾在身边,原来……就是为了这个?”
安森远目窗外,显然已不愿再看她,“你心思不纯在先,又何必在意朕是为了什么。”
薛若依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死死盯住他,目光全是冰凉的绝望,“臣妾纵然有过算计,也不过为了留住皇上,臣妾待皇上一直是一片真心……”
安森面上再无任何波澜,只转头望向太后,问道:“母后,此事您如何看?”
太后凝眸沉吟须臾,正待说话,安诺这会儿却从外头匆匆进来,睨一眼跪在地上的薛若依,不觉皱了皱眉头,遂绕过她直接走到安森面前,低首附耳几句。
安森闻之一凛,即刻站起身来,抬腿就要朝外走。太后微微怔了怔,连忙也跟着站起来,紧跟着出了殿门。
安森目不斜视,径直往前走,步子又急又快。太后哪里跟得上他,只得在后头扬声唤了句:“森儿!”
安森这才止步回头,见太后喘着气跟在后头,便也转身折回了几步,顺手扶了她一把,应道:“母后。”
太后抬头来望着他,缓了一口气道:“森儿,母后虽然不喜皇后……但,母后不至教景妃去害她。”
安森默然片刻,“母后何出此言?”
太后毫不隐讳道:“母后不希望你因为景妃的一面之词,对母后产生任何的误会。”
安森沉吟少顷,温言道:“儿子知道。母后,儿子这就要去寻羽儿回来。母后起初执意要儿子纳妃,儿子完全出于孝心,才勉为其难的妥协了。如今这结果,母后也看到了……母后,这次羽儿回来之后,儿子再也不会让任何一位女子进宫,也请母后……顾惜母子情分,切不要再为难羽儿了。”
安森素来喜怒不形于色,讲话也一向只是慢声细语。然而……太后是他亲生母亲,知子莫若母,他这一番话中的分量,她如何听不出来。
安森说完静候了片刻,见太后依旧敛眸不语。他倒也不动声色,只往殿内看了一眼,又向太后和言道:“宫内的事情到此为止,是是非非儿子都不会再追查下去了,至于景妃……就交给母后来处置吧。”
太后姣好的容色在月光下有些苍白而晦涩,过了好一会儿,她轻轻扬起唇角,笑意自如而慈爱,“森儿放心,景妃交给母后便是。至于皇后,待她回来,哀家亦会好生安抚她。”
安森亦和颜微笑,“儿子替羽儿先谢过母后了。”
安默曾在陆离岛拘禁十年,其身边的人大多活跃在那里。安诺在陆离岛呆了这两年,早已对安默及其党羽了如指掌,他连夜召集曾一同驻扎陆离岛的部下出宫全力搜捕,一得了线索,便立刻返来向安森禀报,顺便要求增援人手。
再是诡谲之人,在这天罗地网、兼力量悬殊之下,也无所遁形了。之后穷途末路的安默掳了麦羽只身登上京城最高的灵犀塔,作困兽之斗,只道定要与安森当面对谈。倘若安森日出前不出现,他便将麦羽推下去。
真相
灵犀塔地势高,风也大。这会儿正值破晓前,正是一日中最冷的时分。安默挟持了麦羽站在塔的最顶层,他身板倒还挺直,只远远眺望京城笼罩在夜色中沉寂的繁华,静静的,若有所思。
为防麦羽逃走,安默早已将她双手反绑,只是这会儿看来似乎有些多余,麦羽本就体弱畏寒,被安默的人从宫中带走时亦衣着单薄,如此被挟到这里吹着冷风,身子哪里受得住。此刻连站也站不住,只背靠着栏杆坐在地上,曲成一团瑟瑟发抖,几乎要昏过去。
安默侧目看她一眼,解下外衣披在她肩上,遂又恢复方才远眺的姿态。他目光凝着远方,淡淡道:“你也别怪我无情,谁让你的皇上那般丧心病狂,我一再退让,他却步步紧逼不肯放过。”
麦羽艰难的抬头望他,“你到底做了什么事,他要这般忌讳你?”
安默唇角轻轻扬了一扬,目光有些许的出神,一时也不应话。隔了好一会儿,却忽然轻轻说出一句看似无关的话来:“其实,我并非是先帝的儿子。”
麦羽大惊,“什……什么?”
安默涩然轻笑,“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佐远山返京复仇,之后找到我,这才把一切告诉我。然后,他便要我即刻登基……”
麦羽如梦初醒,“你的亲生父亲……是佐远山?”
安默缓缓点头,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我甫一得知这样的事情,真是十分痛苦……既痛苦,又挣扎……第一反应当然是断然拒绝!佐远山……不,是父亲,又气又急,却拿我没有办法,这事便一直拖着,一拖……竟等来了四哥。”
麦羽无力的摇着头,“看来传言……并非是空穴来风。”
安默凄涩微笑,“谁能选择自己的出身呢?这样的身份,我又何尝愿意?幼时,先帝对我呵护有加,对别的皇子,他是严父,是天子;可是对我,他却只做慈父。听母妃说,先帝一直打算将皇位传于我,只因当时我年幼,再加上先帝自己亦春秋正盛,便暂时搁下了这件事……虽然我后来知道先帝并非我亲生父亲,虽然他一直都不知道我不是他亲生儿子……可是他从前真心实意给予我的温柔爱护,却是我毕生都难以忘怀的温暖。”
麦羽有些怔愣的望着他怅然若失的伤感神色,听着他声音渐生哽咽……眼前这个劫掳她到这里来的少年,她竟然有些怨不起来。
安默无声无息的叹了口气,“相比我真正的亲生父亲——佐远山,他对我……更多的却是利用,他这般的利用,只能让皇上加倍的忌讳我,以为我一直为佐远山所指使……皇上从前便不满先帝宠爱我,如今更是厌极了我!所以他怎么都不肯放过我……我一再躲避退让,他却一再逼迫,我没有活路我只能反抗!”
安默言辞愈加激动,声线也隐隐颤抖。麦羽无言的望着他,启唇好几次,却终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安默平复情绪,接着道:“只是如今的我,哪有实力与他直接对抗,我惟一的办法,便是寻找他的软肋……”他顿一顿,忽然扭头望住麦羽,“姐姐,你是他唯一的软肋。”
麦羽满目惊惧,厉声道:“孟叶的事是你在中间兴风作浪?派人伤了安诺的也是你?!”
安默兀自望着远方出神,“我本来一直视孟叶如兄长挚友,只是在孟万里东窗事发之后,皇上防孟叶防得甚紧,再加之知道姐姐与孟叶交好,我方才觉得,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其实孟将军是正直善良之人,我何曾愿意置他于万劫不覆,但我既下定决心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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